各营房的大门在这些天里坏了七八次。
主要是知青们频繁的出门呆看湿地农场入口的方向。
就连负责修门的王凤志也是心不在焉的,锯木头的时候差点把手给锯到。
……
一月十二日,裴淑静在机械厂小食堂摆了五桌酒。
厂里领导也因为张玉敏这个全市理科状元,亲自到场祝贺,并免掉了所有的费用。
一向自控能力极强的裴淑静在当日难得的喝多了。
张前义的老家在当地,但他和老家的人从来不往来。
老家那边的人也当张前义是个空气般不存在。
张前义在十二岁那年被合族人以克父克母克爷爷的名义赶出了张家。
流浪两年差点饿死在路边,后来被人捡去当徒弟,其实是当儿子养。
好不容易混到抗战胜利,师父兼养父却被DG砍了脑袋。
一怒之下的张前义这才逃到北方投了军。
张前义和本地的老张家向来看不对眼。
就算当年张前义当了连长,住在乡下的老张家也没派半个人来看过他们家。
当年的周杭萍和如今的她对此事都耿耿于怀。
可就算是如此执拗的老张家,在听说张玉敏考了全市理科状元之后,竟然也舍得下面子来了七八号人祝贺。
还言之灼灼的说之前张前义的堂伯如何如何的恶劣之类的结论。
本该属于张前义的祖屋等东西都被队里商议着还了回来。
这让裴淑静恨不得马上回去,在张前义的遗像前好好诉说一番如今的境况。
这口气他们的女儿帮他们出了!
张前义奋斗了一辈子,都没得到的公道被他女儿拿了回来!
对于老家的亲戚张宏城向来无感,只是听着电话那头继母肆意的哭泣声,他多少能猜到家中长辈对这件事是多么的在意。
挂掉电话,还没等张宏城从老张家的恩怨情仇中想出什么来,电话铃骤然又震动了起来。
“是红旗湿地公社夜校吗?”
“我这里是及西邮政局。”
“有你们的大学通知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