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我们厂长在那边的关系去年年底倒了,新上任的负责人立即要求退货。”
“这么大一笔任务的划拨款不到位,厂里工人的工资都只能发七成。新厂长出了个大丑,直接调去了冷门衙门坐冷板凳。”
“我们刚上任的厂长已经跑了三次沪上,一点进展都没有。”
“托了不知多少关系,但人家百货公司油盐不进。”
“......在沪上的时候,我们厂长曾经去医院看望过他的老同事,人家是工艺厂的厂长,他提到过您好几次,都说您热心厚道......。”
“呵呵,我们想着百货公司上头不是商业局么,而商业局去年从您这里白得了一根大木头去修职工大楼屋顶......。”
“......所以彭爱芬一提您的名字,我就对上了号......,千万帮帮忙。”
史文信带了一堆杭城特产过来拜年,里头有不少是对女人有用的补品,还有好几种不常见的药材。
显然史文信和他身后的人把张宏城和楚描红的喜好都拿捏的死死的。
张宏城想了想,不顾楚描红的暗中反对,让未来丈母娘都先收下。
他可以去敲个边鼓看看情况,如果实在是事不可为,就让丈母娘带着彭爱芬把东西借着拜年的理由给人送回去。
张宏城可不是看在对方的奉承和礼物的份上,他只是想替楚描红家里涨些面子。
大年初五傍晚。
面包车耗尽了最后一滴油,颤颤巍巍的驶入了招待所的大院。
等简勇探亲回来应该可以好好清闲一段时间,因为张宏城把这辆车两个月的配额油都用完了。
大年初六再次开业,兵团招待所门口鞭炮响了半天。
新年新气象嘛。
任丽娟站在前台冻得直跺脚。
春节过后这天气竟然一天比一天冷,说好的春天根本没见影子。
崭新的顾客登记本还是去年的那本,上头一个字都没有。
住客?
那是不可能有的。
因为张宏城在打报告准备把房费涨一涨——我们招待所可是接待过外宾的,不打个申请涨价的报告过去提醒一下,这个功劳肯定会被李老头给故意混掉。
李部长接到张宏城的报告,气得胡子都差点飞了。
都开业大半年了,一分钱住宿收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