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轻轻转身,目光扫过那一摞摞奏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寒意:“这些,都是反对张阁老夺情的?”
“正是,皇爷。”郑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深知皇帝对张居正的重视,也明白这些反对之声可能触怒龙颜。
“呵,三公经费倒是充裕得很,用来写这些无用的折子。”
朱翊钧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无奈,他挥了挥手,
“都拿走吧,朕没那闲工夫看。”
言罢,他话锋一转,
“吏部尚书宋纁,还是毫无动静吗?”
郑阳低头,声音更加恭敬:“回皇上,宋大人那边,确实没有消息传来。”
朱翊钧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
宋纁,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吏部尚书,为何在此关键时刻选择沉默?
是畏惧张居正的权势,还是另有打算?
正当他沉思之际,张居正的《乞恩守制疏》被呈了上来。
朱翊钧接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渴望从这份奏折中窥见张居正的真实想法,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然而,当他仔细阅读之后,却不禁大失所望。
这份奏折,文采斐然,却满是官场套话,四平八稳,毫无新意。
朱翊钧将奏折重重放下,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吏部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郑阳感受到皇帝的不满,连忙答道:“回皇爷,确实没有。
不过,户部侍郎李幼滋上了一份请张阁老夺情的奏折。”
朱翊钧闻言,脸色并未好转,反而更加阴沉。户部侍郎的奏折,岂能代替吏部尚书的立场?他沉声道:“回乾清宫,朕要亲自过问此事。”
随着朱翊钧的离去,文华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与不安。
宋纁的沉默,张居正的奏折,以及户部侍郎的突然发声,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