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的头磕得砰砰作响,声音中带着哭腔:“皇爷明鉴,奴婢绝无此心!奴婢只愿一心一意侍奉皇爷,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朱翊钧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区区一介宦官,也妄想成为朕的亲戚?”
张诚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今日之事,自己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泪水混合着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不停地重复着:“奴婢知错,请皇爷开恩,请皇爷开恩啊!”
“朕听说你还和士大夫们走得很近,甚至与他们结社?”朱翊钧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张诚的心理防线。
张诚试图以轻松之态回应:“不过是些文人雅趣,臣在内书堂所学,让臣对文人墨客心生向往。”然而,这抹掩饰不了的慌张,却逃不过朱翊钧的眼睛。
“那王生,是他教你如何与朕的母族结亲的?”朱翊钧的语调更加冰冷,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张诚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是的,皇爷。”
“真是好算计!”朱翊钧冷笑,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讽刺,“你们以为朕年少可欺,便可任意妄为?”他的语气中既有愤怒也有失望,“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张诚此刻已是汗如雨下,他知道,自己的任何狡辩都将是徒劳。“皇爷说的是,是奴婢愚昧。”他低声认罪,心中却如翻江倒海。
“愚昧尚可原谅,但坏了规矩,便是万死难辞其咎。”朱翊钧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传来,让人不寒而栗,“你们这些人,总以为手握权势便可为所欲为,却忘了这天下的主人是谁。”
提到冯保,张诚更是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即将步其后尘。“皇爷,奴婢有罪,但奴婢绝无非分之想。”他边说边磕头,眼中满是乞求之色。
然而,朱翊钧并未心软,他继续揭露张诚的罪行:“张游之事,你不仅瞒着朕,还擅自将家奴安插进锦衣卫,你是何居心?”
张诚颤抖着回应,试图将罪名转嫁:“皇爷,郑阳也非善类,他收了戚少保赠予张先生的珊瑚树!”他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但张宏的解释却如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张诚的幻想:“那珊瑚树乃张家孝敬两宫太后之物,郑阳只是代为接收。”
张诚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编织的网,竟如此轻易地被撕破。
朱翊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赐你一杯毒酒,念你多年侍奉之情,给你留些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