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翊钧却毫不退缩,他早已料到这一幕,心中虽有波澜,面上却是一片淡然。
“母后为何突然来前朝,还是这么冷的下雪天?”朱翊钧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试图以礼相待,缓解紧张的气氛。
但李太后并未领情,她直接转向张居正和谭纶,语气中带着责备:“张先生,谭卿家,你们俩就这么看着陛下胡来?
尤其是你张先生,先帝托孤于你,你就是这样辅佐教导陛下的吗?”
张居正和谭纶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
朱翊钧见状,连忙站了出来,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母后何必这么说,此事与先生无关,也与谭卿无关,是朕为新政不得不为之事。”
李太后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有担当,张先生倒是没有白教。
但我要问你,你为何要杀他们?你可知道,那些大臣中不乏忠臣,与你的先生一样,为大明江山呕心沥血?”
朱翊钧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母后,他们个人或许是忠臣,但他们背后的党羽却是在阻止新政,
阻止大明摆脱困境。
朕不得不忍痛割爱,以儆效尤。”
李太后的声音冷若冰霜:“你可以任性,但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他们会将这罪孽算在你母后我身上,还有你嫡母仁圣皇太后的头上!”
朱翊钧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恢复镇定:
“自古忠孝难两全,朕所忠的乃是祖宗的宗庙基业,是天下社稷。
为了大明,朕只能先请母后们见谅了。”
李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朱翊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你这是不孝!你要逼我们去太庙宣谕废你吗?”
朱翊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母后若真觉得朕不德不孝,要废朕,自可宣谕。
但现在,这里不是母后该站的地方。”
说完,他猛地转身,对戚昌国等人喝道:“愣着干嘛!你们也要抗命吗?!”
戚昌国等人被这一声喝斥惊醒,他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准备执行朱翊钧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