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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与张居正并肩立于御书房内,窗外秋风萧瑟,室内气氛凝重。
“陛下,这官僚集团,根深蒂固,保守成性,视改革为洪水猛兽。”张居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深知自己正站在风口浪尖上,“刘台此举,不过是以‘三不足’思想为幌子,企图阻挠改制。”
朱翊钧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三不足,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这曾是王安石变法的精神支柱,如今却成了他们攻击朕与先生的武器。”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朕欲复兴新学,打破理学桎梏,却阻力重重。”
张居正轻轻叹了口气,他理解朱翊钧的难处,也深知改革的艰难。“陛下,刘台或许迂腐,但背后之势力,却不可小觑。
他们利用理学之威,将新学贬为邪说,实则是为了维护自身利益。”
“先生所言极是。”朱翊钧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朕不能坐视不理,任由这保守思想继续荼毒我大明。
但刘台之事,又该如何处置?”
张居正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刘台虽有过错,但陛下圣德宽厚,不宜重罚。可革其职,杖其刑,以示警戒。至于其背后党羽,则需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先生总是这般仁慈。”朱翊钧苦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但朕以为,仁慈并非无原则的退让。
刘台及其党羽,已触及朕之底线,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先生,他们已用‘三不足’为刃,意图斩断改制的根基,您为何仍对他们心存幻想?”
朱翊钧的眼神锐利如鹰,直勾勾地盯着张居正,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张居正微微一怔,随即拱手,语气诚恳而坚定:“陛下,臣深知其中利害,亦非盲目乐观。臣所秉持者,乃陛下之仁德,乃天下士子之忠贞。
臣曾教陛下,过仁则易失之于宽,然此亦改制之根基所在。
陛下之仁,乃士子敢于直言,敢于对抗权贵之勇气源泉。”
“但陛下,人心隔肚皮,党争之祸,非一日之寒。臣虽信个人之忠,却不得不防整体之恶。
陛下所言极是,臣当摒弃幻想,以最大之恶意揣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