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贞与杨慎二位大儒,初时还故作镇定,谈论着孔孟之道,转眼间便因见解不合,争执得面红耳赤,甚至差点动手。
还有那李贽,更是语出惊人,直言理学之弊,引得众人侧目。”
朱翊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暗道:“这些老家伙,倒是比朕想象中更有活力。”他轻敲桌面,沉吟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们如此‘不安分’,那便让他们更‘充实’些吧。”
“郑阳,传朕旨意,北镇抚司即刻扩建诏狱,效仿闽地围屋,每间牢房紧密相连,中庭设为讲学之地。让他们既能唇枪舌剑,又能动手实践,看看是他们的学问厉害,还是朕的手段高明。”
郑阳闻言,心领神会,连忙应声道:“遵旨!皇爷此举,既是对他们的考验,也是对我大明"新思想"的扶持,实乃高瞻远瞩。”
朱翊钧微微一笑,“不仅如此,朕还要让他们亲身体会百姓疾苦,知道何为‘百姓日用即道’。
北镇抚司下可开设织坊,让他们织布纺纱,所得钱财充公,多劳多得,看谁还敢说朕是昏君!”
说到这里,朱翊钧不禁自嘲一笑,“朕这皇帝,怕是史上头一遭,亲自督工,还兼着‘包工头’的角色了。”
数日后,阴暗潮湿的诏狱内,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不安。何心隐,这位泰州学派的异类,正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向围坐四周的儒士们阐述他的惊世骇俗之论。
“诸位同僚,听我一言,圣贤之道,非但引领士人,更应成为商贾之灯塔,商贾则以其智慧与财富,促进工农之繁荣。至于官吏,若仅知坐享其成,不事生产,自当居于末位,甘为万民之仆!”何心隐言辞激昂,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罗汝芳,同为学派大儒,闻言眉头紧锁,反驳道:“心隐兄此言差矣,农工乃国家之根本,岂能为逐利之商贾所驱使?此等谬论,实难苟同!”
“谬论?哈哈,罗兄莫非是怕商贾之崛起,动摇了你我士人的地位?”何心隐冷笑,正欲进一步阐述,忽闻牢门轰然开启,李贽如怒狮般冲入,直奔何心隐而来。
“何心隐!你这阴险小人,我李卓吾敬你如师,你却背后捅刀,害我至此!”李贽怒吼,拳如雨下,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何心隐猝不及防,瞬间鼻青脸肿,却也不甘示弱:“李卓吾,你枉为读书人,竟以暴力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