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压制住益州的弓箭手,要知道益州山多地险野兽还不少,不论与人争斗还是外出狩猎,比的就是一个出手速度,更快的人才有活下去的资格。
然而城上的那些弓箭手竟然懂得依靠城墙进行掩护射击和分批次射击,让张任非常惊讶。
曹仁有这么厉害的兵早干什么去了?非要这个时候才用出来?当打仗是小孩子的过家家吗?之前死的人就白死了?
细细思索,这其实是一件让人十分惊恐的事情。
虽说曹仁防的很好,杀手锏也没必要直接出,可是守城派精锐有什么的?他就不怕兵变吗?
“小觑了天下英豪吧?”这时一道声音在身边响起。
张任回头看去,发现是孙坚的爱将祖茂。
“祖将军……”张任赶紧行了一礼。
祖茂却摆摆手道:“军中无需如此。怎么样?没想到这个曹仁这么厉害吧?”
“确实……”
“说起来我和陛下还来过这里,那时有董卓、有皇甫嵩、有韩遂、有很多人,那时我第一次学到了为将者应该懂得的道理——变通……”
“祖将军……”张任不明白祖茂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他们的攻势可是受阻呢。
“年轻人不要着急,被戏耍了生气是很正常的,但是不能让愤怒影响判断。”祖茂露出了笑容,又陷入了回忆,“当年皇甫嵩在冀州杀了很多黄巾,杀得河水都阻塞了。但是到了凉州,他又不愿意杀羌族了,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形势不同,羌族总是在造反,要进行适当的怀柔。”
“祖将军的意思是……这些人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厉害?他们是因为死亡威胁所以才爆发出来如此的战斗力?为什么?”
“因为形势。眼下破城他们必死无疑,所以只能奋起反击。张将军,陛下可以愤怒也必须愤怒,但是我们不能愤怒。我们是陛下愤怒的执行者,必须要冷静地释放陛下的怒火。”
“受教了,祖将军可有破敌的良策?”
“这就是我来寻张将军的原因,因为我没有。”
“啊?”
张任人都傻了,心道这祖茂有毛病吧?逼逼叨了一大堆,到头来就别出来一个没有?没有你说什么?在这教育谁呢?
祖茂却无奈道:“张将军,人的才能是有限的,我最多也就比你多吃两碗饭罢了。看在往日里你我关系不错的份上,别让我们这些人打得太难看……”
老东西!
张任心中暗骂一声,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是人就会有自己的圈子,孙坚麾下也不例外,而且益州的圈子更多。
老臣是一个大派系,益州本地人又是一个大派系,里面还分了去过洛阳的和没去过洛阳的等等……
祖茂算是一个愿意交流的人,经常充当两个大派系的和事佬,和双方的关系都还不错。
原来老臣那边同样不好打,过来就是想问问张任有没有办法。
有没有办法?
张任当然没办法,士卒的战斗力就在那里摆着,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既然求到他了,他又不能不说,于是便说道:“祖将军,士卒攻城受挫士气就会衰减,我觉得应当鼓舞士卒的军心。”
“击鼓?”
“击鼓是没用的,不如派将领上吧,我先来做个示范如何?”说着,张任拿起长枪就要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