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肆出来,吕布觉得自己就跟做梦一样,莫名其妙成为了一位平时敬仰之人的主公。
为什么?
不清楚。
何德何能?
不知道。
反正吕布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孙乾造反,还稀里糊涂地听完了整个计划。
这是一个十分周密的计划,要么孙乾已经不是计划一两天了,要么孙乾身边就不止他一个人。
至于到底是哪一样不好说,以吕布的智力也很难推断得出来。
不过他原本想要回府的脚步却不自觉走向了污水沟的方向,他不知道人主应该有什么样的作为,但是他想看看,如果人主不作为会怎么样。
平舆的污水沟聚居点有不少,吕布熟门熟路地走向了其中一个。
这个地方他不止一次来,每次署衙找他办事的时候都会路过,每一次吕布对这里都充满了厌恶。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吕布从来无法想象世上竟然有吃住行都在便溺堆中的人,哪怕在炎热夏日充满汗臭和脚酸的军营中,他也没有这般烦躁过。
哪怕是现在,他依旧不愿意靠近,只在远处一个高一些的位置俯瞰着这些社会最底层的生物。
这些人还算是个人吗?
吕布不是很确定,他们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毫无廉耻、毫无感情、毫无自我的活着。
男人满不在乎的在阳光下晒鸟,就为了节省一些力气,能多睡一会儿顶住饥饿。
女人当着众人的面奶孩子,畸形的动作如同一块僵硬的朽木。
稚童们也没了应有的欢乐情绪,逸散出来的恐惧就连远处的吕布都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