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
单经从喉咙中发出嘶吼,他已经受够了,以他大汉骑兵的骄傲什么时候被人像狗一样追得满世界跑?一死而已,又有何惧!
周围的士卒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是嗜血的狼,不是食粪的狗。他们即便是要死也要死在最残酷的战场上,而不是死在猎手的羽箭之下。
这些辽东骑兵展现出了堪称绝世的马术,以一个极小的角度调转马头,翻身向匈奴骑兵冲去。
这一击将是他们最后的一击,赌上所有的尊严与血性,此战有死无生!
匈奴将领见到这一幕后脸色一变,他们是马上的民族,很清楚这样的马术有多么惊人。他终于明白几百年前先祖面对的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敌人,原来溃军也可以战意十足,原来不善骑马只是先祖战败的一个借口。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他会带着先祖的耻辱光复往日的帝国,他会带领着族人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战胜昔日的敌人。
至少是眼前的敌人,对方只有不到两百,而他足足有两千人马。
弯弓搭箭,提湖律准备用自己最精准的箭术送这位汉军将领一程,对方值得他认真对待。不过之后他会将这个将领的头颅做成酒盏,这是他应得的荣耀。
啾……
提湖律的羽箭仿佛是个信号,双方同时开始加速,准备近身肉搏。
然而下一刻单经和提湖律纷纷喝止住了队伍,双方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提湖律的羽箭在半空中被人用箭截断,并没有杀死单经。双方紧紧盯着白山的方向,那支关键的羽箭就是从那个方向射出来的。
“阁下何人?为何追逐我河北兵马?”一员长相不似汉人的将领站在马上,缓缓走了出来,对着提湖律质问,“本将曹性,来将留名!”
曹性的出场方式十分惊艳,左手持弓右手搭着三支羽箭,整个人稳稳站在马上。
不过此时曹性心中却是在咋舌,那一箭能被截断简直就是天降鸿运,对方那一箭力道很大,要不是运气好射中了关键位置,可能真就没办法。
提湖律没有回答曹性的问题,反而看向了曹性身后。曹性身后出现了一支骑兵队伍,人数和他们相当。
看着对方装备的长矛,提湖律不准备继续作战了。每一个匈奴战士都是宝贵的,没必要用自己的短处去硬悍对方的长处。
“撤退。”提湖律下达了命令。
曹性眼神却有些琢磨不透,他没有下令追击,而是目视对方离去。
单经不干了,来到曹性身边质问:“曹校尉,为什么不攻击他们,他们的战马已经疲惫不堪,一战便可拿下!”
“单将军,你以为我们就很轻松吗?”曹性无奈一笑,拍了拍身下的战马。
这时单经才发现曹性的战马神色极为疲惫,双腿都在发抖,口鼻中喷出大量的水汽。而且不止是曹性,他带来的所有骑兵皆是如此。
“我们在下落驻守,斥候昨夜发现了你们,同时也发现了那些人,我们是拼命赶过来的。”曹性呲着牙向单经解释,最后随口问了一句,“他们是谁?鲜卑人胆子这么大了?敢追击你们?”
“你不知道?”单经一惊惊呼,“他们是匈奴人!我派出去的斥候没有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