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雅君自从在张百川府上被带出,蒯龙就没有看她一眼,更没有与她说一句话。
刑部来人将孔雅君带走之后,蒯龙让人给孔铭诚带了个口信,这个小女儿他要如何对待,蒯龙不能干涉。
蒯龙让人送到王梓鼎手上的奏折,把王尚书吓得差点拿不稳,一脸的惊恐,待到来人说明情况,他同样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蒯龙把这个递交奏折的事交给他,实在是让他无比的为难。
递交给圣上,就必须要给孔雅君定下罪名。不递交上去,自己这就是明显和安图王过不去了。
早前一起前往左辅张百川府上,他是亲眼目睹蒯龙之大胆,让御林军直接围了左辅大人府邸,一点面子和情面都不给。
可偏偏他也是一品官衔,不算犯上。
而刑部尚书不过是二品官职,自己要是违逆蒯龙的意思,他都不敢想蒯龙会怎么做。
无奈之下,只好去安图王府把孔雅君提到刑部“过审”,又斟酌了词句,将孔雅君的罪名依照律法,而不是礼制敲定之后,这才连同自己的奏折和蒯龙的奏折一并递呈了上去。
之后,刑部王梓鼎的奏折和代安图王上奏的奏折放在了御书房中。
佘宇晨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王梓鼎的奏折之后就放在了一边,再看蒯龙的这份充满自责的奏折额头上都满是愁容。
奏折上通篇都是蒯龙愧对先帝的唏嘘,称自己无颜面圣,因而才交由刑部确定了孔雅君之罪该入刑之后,拜托刑部尚书王梓鼎将奏折递呈圣上,请圣上裁决。蒯龙不单是自罚了一年薪俸,已经遣人送至户部入库,还请圣上剥去孔雅君侍官身份,恢复其白身。
这就是要按照律法处置了。
像孔雅君这种人神共愤的罪行,死罪是免不了的。就算佘宇晨大婚大赦天下,也没有在被大赦的范围之内。
这才是让佘宇晨头痛的地方,判罪的是刑部,同意处斩的是她这个皇帝。若是刑部按律法呈交处斩,自己不批,那就很明显是自己有意要借孔雅君为难蒯龙,要是批了,那就在自己和孔家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
身为帝王虽然无所谓孔银鸿对自己是否有不满,然而她却从中看到了蒯龙把他自己摘出去的心思。
一石二鸟,先帝留下的种种后手,在蒯龙这里已经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