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握起拳头：“都怪我死得太早，没好好教她！”

老头子翻了一个白眼，这孙女不就像年轻时候的她！

“不行，我得好好和她叨叨！”老太太越听越气：“小灵灵这么可爱，怎么能记恨一个小崽崽！而且小灵灵也没有说错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你死得太早，那时候都还没有平板手机，信息闭塞。现在信息发达，言论自由，各种言论荼毒了这些年轻人，他们有了新的三观和认知，和我们这些老年人的思想完全不同。”

“反正我不懂，我也不认同！不结婚不生孩子，老了怎么办？”老太太气咻咻。

老头翻了一个白眼：“结婚生子，老了还是一样惨！”

老太太嘴角一抽：“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后悔和我结婚？”

老头摇摇头：“也不是后悔，只是你死得太早了，儿子跟我又不亲，女儿和女婿出国了。反正我老了，晚年并不快乐。所谓娶妻生子，养儿防老，对我这个经历过的人来说，感觉被骗了。”

老太太一噎，眉头一皱，表情不太自然：“那……那你可以再娶，也能有个老伴陪着你，伴着你。”

老头沉默了很久，叹口气：“以前不信鬼神，我都怕你半夜来找我算账，何况后来生病，走了几次鬼门关，也信了，更不会找了。我就在想，如果再找一个，到地府哪有脸见你，你肯定不会理我了，就连下葬我都没脸和你葬在一起。”

老太太别别扭扭嘀咕：“算你识相！”

老头轻声问：“为何不去投胎呢？”

妻子都死了十八年了，却一直在酆都鬼城，说不是在等他，他是不信的。

老太太脸色更不自然了，闷声闷气：“你以为投胎那么容易吗？我想在酆都鬼城好好干活些时间，积攒一点功德，这样也能投胎到好人家去。”

“真不是在等我？”

“不是！”老太太别别扭扭。

老头懂了。

口是心非，她总是这般。

夫妻俩人守在孙女的床边，直到凌晨三点，这孙女才睡觉。

老头没好气：“总是日夜颠倒，身体迟早要坏掉！”

老太太哼了一声：“都是你没教好她！”

老头郁闷：“你死后，我身体一直不太好，自顾不暇，哪有心思教孙女，她后来读的都是国际学校，寄宿式的，我也很少与她见面。”

“好了，她睡着了，我们进入她梦境！好好教训教训她！”老太太已经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