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箱很深，她必须探头进去，弯腰助力，手才能抓到底下的垃圾袋，垃圾袋很重，她费了不少劲才将她拉上来。

也许是用力过猛，也许是她没有吃饭的关系，她感觉到一阵眩晕。

她忙坐在地上，想着缓一缓就能恢复过来。

一股铁锈味往喉咙上涌，她根本控制不住，张嘴吐了出来，她以为是自己的胃不好，饿了太久才会反胃酸，这种情况总会发生，她已经习惯了，纵然这一次铁锈味盖过了平日的酸味。

她伸手去擦，低头看向双手，整个人有些懵住。

她眼前发红，一阵阵眩晕。

“是我看错了……”

她将手往一旁的白色袋子上擦，一下又一下的擦，白色的袋子已经变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再一次，铁锈味往上冲。

“哇”一口！

她吐出一大滩血！

张亮也是此刻赶到的，他是来换饮料瓶的，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一幕。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胃病……”老婆婆勉强笑着，她擦拭着嘴，浑然不知此刻她已经满脸是血，触目惊心。

“你吐血了！是胃出血？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不用……”老婆婆用力摇晃那双鲜血染红的手：“我没事，不要叫救护车，千万不要，我只是胃病，老毛病……”

还不等她说完，她已经两眼一翻，直直往地上倒去。

张亮忙截住她，伸手往她人中上掐，可老婆婆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

张亮也彻底慌神了，拨打了电话，说了位置以后，他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婆婆，他竟然生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他想把人留在这里，先离开这里。

这是一个拾荒者，显然是没钱的。

救护车需要钱，看病需要钱，等救护车到了，等把人送到医院，自己就走不掉了，已切都需要自己垫付。

可这真的只是垫付吗？

最后能要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