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薇皱眉,官车有编号?
驾车之人也有编号?
为何她没听那人提起过?
还是说……那人就不是真心想帮自己,不是说好了联手吗?
吴薇心中慌乱,余光不经意间瞧到孙妙,瞬间有了底气。
“江世女,不论你再怎样说,你都没有直接证据给自己洗脱嫌疑,就算我没用官车,也只能证明我想省些银钱,也能让米价不那么高昂,如此百姓也跟着受益。”
吴薇逐渐稳住情绪,越说越顺,“而且货船的货物不走官车也屡见不鲜了,京都很多商贾都是如此,连官府都不管,江世女管得倒是不少呢!”
江篱耳朵微动,慢悠悠道:“说的没错。”
随后她又看向孙妙,神色收敛,“你呢?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说,你确定要与我为敌?”
“吱……”轮椅扶手被孙妙扣得吱吱作响。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若放在以前,哪怕她心中再如何爱慕恩人,也绝对不会以牺牲自己为前提,去置江篱于死地。
因为她比谁都知道,人……一旦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就在前日,那人说阿祖做短工的茶楼,竟是将军府建在那处的。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淮县那位辅佐县令的能人是江篱外祖!
她来自淮县下面的山中小村,消息闭塞,自然不知晓。
江篱因外祖在淮县,几乎每隔两年就过去一次,还提出了建造茶楼。
呵……茶楼?
如果没有茶楼,疼爱她的阿祖怎会命丧于此!
每当想起这些,孙妙都难以控制心中恨意。
她们有钱有势,就把百姓性命视为草芥?
对于有个官从一品母亲的人来讲,人命不过是江篱玩弄于股掌间的蝼蚁!
而她……已然变成了残废蝼蚁。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发挥余热,舍命同那人做下一局,为大岳国除掉这个孽障!
“世女言重,何来为敌一说,下官不过说实话罢了。”
孙妙昂首挺胸,难得没像往常一样惧怕权势、不自觉地微弓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