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有一家人好像被人拿刀威胁了,你快起来看看。”蓝芩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小丽从沙发上起来。
小丽懒洋洋地起来,走路都有些打摆子,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磕到前面的茶几上,好在蓝芩给扶了一下。
等小丽顺着蓝芩的视线看向对面窗户的时候,从一开始漫不经心的样子直接变成了拧着眉,越看越不对劲,一直到似乎听到一声凄厉的声响后,一个女人额头上还流着血,神态状若癫狂,居然径直推开了原本紧闭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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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的身后好几个男人试图将她扯回来,但为时已晚,女人将窗户全部推开后,然后便是一阵尖锐的笑声。
虽然招待所这边关着窗户,但依稀能够听到对面女人的怒骂声与笑声,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悲痛欲绝对生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疯子发出对这个社会的呐喊。
女人身上的衣服不仅染着血,仔细看其实她就是随意将衣服披着,头发散乱不堪,那种狼狈悲惨的形象令小丽一下子联想到某个可能性,再来便是她猛地被身后几个男人拉扯着想要从窗口上离开。
然而黑雾里的线虫根本不可能给他们逃走与关窗的机会,仅仅是短短的一瞬间,线虫嗅到女人身上的血腥味与屋内的生命体,黑雾中立即释放出更多的黑色线状虫体。
线虫从敞开的窗户钻入,宛如一根根细线缠绕上里面所有还有生命体征的人类。
无数的线虫宛如一根根的细线将衣不蔽体的女人缠绕得宛如茧蛹的形状,仅仅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女人就被啃啮得只剩下一具带血的骨头架子。
看到女人变成这幅样子,已经没有人敢轻易的接近窗口,甚至有一个人被吓傻了,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发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则吼着让他赶紧关上窗户,至少在那些虫子便得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得控制住。
可那个男人哪里听得到背后的声音,早就被吓到尿裤子,裤裆上一片水痕,膝盖还在剧烈地颤抖。
男人早就已经失去基本的理智,嘴里不断地喃喃着:“虫子,好多的虫子,哈哈哈,好多的虫子,呜呜呜,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早知道就不进来了。”
剩下的三个男人则是面面相觑,站在最右侧的男人一边用水桶往前浇水,一边吼道:“都他妈的愣着干嘛,给我赶紧进厕所拿水啊,难道都想要死在这里不成?!”
他算是里面这些人之中最冷静,这一次的入室抢劫的恶行也是男人一手策划的。
男人跟死去的那个女人是邻居,不过男人是个老光棍,当初妻子女儿死在了天灾后的第三个月,之后男人就一直在基地混日子,但在末世之前男人是个水电工, 属于有点本事在身上,因此进入基地之后就找到了一份不错的水电工作,每个月好歹能有六七百积分,偶尔进内圈给有钱人修理水电啥的还能挣个外快, 生活水平算是中等偏上,但偏偏男人喜欢赌钱,尤其是在基地明令禁止参与各种赌博活动的情况下依旧顶风作案,甚至前段时间的狩猎活动中还自己坐庄开设了赌注,结果输了个精光还欠了一屁股债,就连老相好也跑路了, 男人这段时间一直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原本还想着等狩猎活动后能够去内圈富人区那里赚点外快尽快改善一下生活,结果没想到就碰上了全城戒严。
男人隔壁住着的一家三口跟他的日子有天壤之别,隔壁的男人是修鞋的,每天走街串巷出去给人补鞋,一个月也挣不了五六百的积分,居然因为末世前是周边附近的居民,再加上兄长是原自卫队牺牲的成员,政府特意以极低的价格给这一家三口租了这边的房子。
而每天都从隔壁传来一家三口的笑声,以及看见年轻的妻子把人送出门后两人恩爱的亲吻,这让男人心里的阴暗日益加深。
戒严期间赶上城里大部分武装力量前往北边大森林进行镇压兽潮行动,因此城里的自卫队巡逻频次比起之前要减少,再加上几次虫灾袭击,就连自卫队也鲜少出现在户外。
于是男人便是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对自己邻居下手。
昨天晚上基地内还未出现黑雾的时候,男人就伙同此前一起赌钱的一些三教九流的人计划着怎么进行一场入室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