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凌乱的褶皱,十分的狼狈。
却不及他心上万分之一。
他沉默的跟着丫鬟离开,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屋内。
……
等襄阳长公主打发客人们去用午膳,再回到准备处理事情的花厅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徐家主母身体不好,常年卧床,来的人是徐蔓锦的幼弟徐承煜,今年才十四岁。
长姐在外受了欺负,徐承煜哪怕还是个少年,并且在场的人都比他有权有势,他还是一副极其护犊子的模样,如同一只要咬人的幼兽,呈保护的姿态,站在了徐蔓锦的身侧。
戚容轩一脸的担忧,但是从刚刚去换衣服开始,徐蔓锦就拒绝见他。
好似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再听。
戚容轩只好去看还昏迷的妹妹。
长公主府上有太医,戚明悦只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在太医的医治下很快就醒了过来。
只是她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眼眶一直红红的,整个人虚弱不堪。
戚容轩甚至没法去问她究竟怎么回事。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
直到下人通报,
“襄阳长公主到,贵妃娘娘到——”
众人站起来,等着襄阳长公主跟青槡坐到上面的首位,还有姗姗来迟的连瑾辰跟奉国公府窦老太君。
窦老太君是连瑾辰的外祖母,已经将近七十高龄,等闲已经不出门做客了。
想必是刚才连瑾辰亲自派人去接的。
襄阳长公主见她老人家来了,也跟着松了口气。
众人落座,窦老太君倒是盯着青槡看了片刻,才收回视线。
刚刚行完礼坐下的戚容轩抬头,在触及到青槡的容貌时,激动的站了起来,愣愣的看着她,只是下一秒,在青槡一个眼神扫过来时,他眼底划过一抹暗痛,脸色苍白的跟众人致歉,然后重新坐了回去。
只是紧紧扣着座椅的手指,宣泄了他此时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他知道,那不会是戚晚,不会是他的“妹妹”、
“好了,既然人都来了,就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襄阳长公主知道,事情的过程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总要有个说法。
她看向连瑾辰,“辰王,你说吧。”
“本王先给徐姑娘致歉,此事是本王之过,也自当负责。”连瑾辰起身冲着徐蔓锦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本王接到丫鬟传信,明……戚姑娘约本王见面,本王便去了,到了之后感觉屋子里的气味有些不对,担心出了什么事,就进屋去看,之后便中了药,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其实他清楚他跟徐蔓锦并未来得及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是轻薄了徐蔓锦是事实,他无法推脱。
襄阳长公主又问徐蔓锦,“徐姑娘,你说呢?”
徐蔓锦大概是已经平静了下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人却已经镇定了许多。
她声音没什么起伏,平静的说了发生的事,
“我陪着那个……我陪着戚明悦去换衣服,到了厢房,她说有些不舒服,要休息一会儿,我便留下来陪她。”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胸闷,想出去透透气,我说要陪她去,她说辰王约了她,让我留下来等她一会儿,我等着等着就昏了过去。”
这两人说的似乎都没什么问题,襄阳长公主最后问戚明悦,
“你呢?戚姑娘。”
戚明悦被徐蔓锦打过的脸颊还有些肿,眼眶红红的,看着十分可怜,“我知道辰哥……我知道辰王来了,就让丫鬟去找他,想跟他见一面,丫鬟回来跟我说,辰王觉得在厢房见面不合适,让我去花园等他,我便带着丫鬟去了花园。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不好叫徐姐姐等我,便回去了,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