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领着虞素芳进了后院的一座小别院。
别院看起来很古老、陈旧,但只有极少人知道,这才是燕穆真正藏身的地方。
在燕家这种看起来废弃的庭院不下三百座,越简单越能瞒天过海,外面那辉煌大宅,不过是等待刺客入网的陷阱罢了。
平素,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燕穆并非时刻都与燕明在一起,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候,他必须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燕爷,人我给你带来了,托你的福,秦侯他醒啦。”黑袍小声道。
“太好了,张屠夫那边没搞名堂吧?”燕穆沉声问道。
“狗杂种拖着不肯放人,要不是我跟他翻了脸,现在还挂着,指不定就真死了。我让他在那盯着,省的那边也安心。”黑袍道。
“嗯,你做的很对,张屠夫毕竟是燕明的人,他想看在眼皮子底下,就让他盯着吧。”
“那个女的在咱们手里,秦侯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对谁说真话。”
“我今晚就要见他!”
燕穆道。
“燕爷,张屠夫看得紧,你要这么去见他,明爷知道了,会不太好吧。”黑袍谨慎道。
“你放心,他会离开的。”
燕穆拿起桌上的毛笔,蘸满了墨汁,冷冷的朝窗外看了一眼后,在纸上飞快的写了个“忍”字。
……
张屠夫沉的住气,他是为数不多能在燕家当重要职务的外姓人,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是燕明的人,准确来说,是从昆仑山跟燕明下来的仆从。
所以,他很清楚,他效忠的是燕明,而不是燕穆。
更难得的是,他是为数不多,能区分这两人真实身份的人之一。
他感觉黑袍的举动有些怪,是以,他认定秦羿有某些价值,一定要看死了才行。
一直坐到了晚上,进来了一个人,却是一个年轻人,张屠夫见了他赶紧起身道:“东阳少爷,你怎么来了?”
“张叔,有件事想拜托你,今天在东府抓到了一个行刺本少的人,我怀疑是这个秦侯的同党,麻烦你亲自去审问一下!”燕东阳看了一眼盘腿坐在一旁的秦羿,森然道。
“我这有差事,要不我让别人去审,阿三,你去!”张屠夫对旁边的护卫道。
“慢着,怎么着,我爷爷能使动你,我使不动?”
“张叔,你别忘了,燕家终究是要传到我手里的,你归根到底,仅仅只是一个奴才,奴才,这点规矩还要我教你吗?”
燕东阳素来狂妄无比,说起话来刻薄无情,张屠夫虽然脸上不好看,但也只能陪着笑脸说:“大少爷别生气,我这就去,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