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我马上过去。”
“吕彩的母亲手术出了意外,没能挺过去。吕彩受不了打击已经昏过去了。”
“好的!我马上来。”
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那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家突然间没了。
我心里特别害怕,就像自己的亲人消失了一样。
记得每次离开时,那位慈祥的母亲总是催促着小彩,让她去送送我。
我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跟她道过别,没想到那最后一次的微笑,竟然就成了这辈子最后一个微笑了。
我知道死亡对于小彩来说,是倾尽所有都无法于越的界限。
至亲至爱,天人永隔。对她来说是别人永远无法体会的无助与悲伤。
怀而不在,念而不得,一别将再无归期。思念无用,挣扎也无用,记忆永远清晰,灵魂始终无法得到救赎。
这件事对小彩的打击一定是毁灭性的,我很担心她。慌乱中猛然起身时,陈雪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哥!出什么事了?”
“小彩的母亲在手术中去世了,她接受不了已经昏过去了,我现在过去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睡吧!我去看看。”
陈雪追出房门,着急的对着我的背影喊道。
“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没事,你赶紧回去吧!外面冷。”
这个沉痛的消息让我同样接受不了,慌慌张张的下了楼。
外面的雪还在下,路上特别湿滑,整个马路上只有我一辆车在努力前行,每一次轻点刹车都会侧滑。
我只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快一点。
当我赶到医院时,小彩已经醒了过来。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只看到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和她脸上没有尽头的泪水,顺着两侧的眼角不停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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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到来连她的一道余光都没有唤起。
我能理解她的反应,那种绝望我曾经也经历过。
没有语言,没有情绪,没有表情,整个人都是空荡荡的,连灵魂都在颤抖。
小彩比我还要惨,她是只身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里闯荡,就我和小玲两个朋友。
母亲是她唯一的信念,为了治好自己的母亲,她活的特别认真也特别累。
很少能见到她真正开心的时候,生活从来没有公平的回报过她的善良,处处都充满了邪恶与荒诞。
所以她常常感到孤独与无聊,又努力嘲笑着生活的无奈,那份洒脱的背后藏着无数的心酸。
还好有周巧和小玲一直都陪着她。
见到我来了以后,周巧使了个眼色把我拉了出去。
他跟我交代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
我想见见小彩的母亲,可周巧说现在还不行,要等警方和直系亲属到来才能走程序。等一切处理好了才能见面。
小彩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伤心过度。
他建议我把小彩先送回家,等她家人来了再来处理,现在最要紧的是让小彩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接受了周医生的建议,把小彩和小玲一起带了回来。
小彩眼神空洞,连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回家后就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