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眼看他,“不,我要回家。”他开始慌了,我忙说:“你要娶我,也须得让我从娘家出门。”他莞尔笑开了,连连点头:“对,还是悦容说得对。”
我随口问:“你在金陵还有几房姬妾?”他的手一握,紧张道:“在你过门之前,她们都会离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他将我的话打断,表情很慎重,“我说过,赵子都能给你的,我也能。”
我静静凝视他因过分认真而微红的脸颊,道:“我有两个贴身丫鬟,叫姹紫嫣红,情同姐妹,你若是要娶我,就须得将她们也娶了做偏房。”
闻言,他狠狠瞪着我,气红了眼睛,甩袖而去,走到门口又折身走回来,伏在我的腹上倾听生命的声响。
我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傻子,还那么小,怎么可能听得见。”
他道:“听见了,有声音的。”
我随口问:“什么声音?”
他笑笑,“坏肠子在你肚子打转,咕噜咕噜叫的声音。”
我的脸顿时窘迫了,一拳捶过去,被他随手抓住放在唇前亲吻,幽幽看着我,“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你,我要你快乐无忧,要你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我无言无语,默默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真挚如火,那一刻,灼伤了我的瞳孔。
七日后,我回到皇都,抵达楚府的时候,在劫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司空长卿将我从马车上抱下,嘴角带着淤青,听说是被天赐打的,后来还听说父亲也以家法打过他,现在背上满是鞭痕。天赐见着我后一直给冷脸,没个好眼色,显然是在气头上。就不知是气我一声不响地离家出走,只带在劫却没带他,还是气我离家之后多了一个“野男人”捎回。
司空长卿虽拜相而无需入朝,但毕竟身份特殊,来到皇都还需觐见天子,那日将我送回楚府之后,与父亲寒暄几句,便进宫去了。后来宫中传来圣旨,赐我云凤锦、玉箸篆,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这本是妇女从夫品级,我尚未嫁人便事先受封,显然是司空长卿在天子和太后面前说了什么。
我来不及与在劫逢面,便被父亲叫进书房。本以为要挨一顿批斗,但他却没有半句责备,甚至问也没问这一个月我到底去了哪里,只跟我探寻:“你确定要嫁给长卿了?”眉宇间有一抹郁色。我知道他在操心什么,因为我和司空长卿的辈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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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没有血缘,司空长卿毕竟是我的舅父,是他妻子的弟弟。女儿嫁给小舅子,这关系的确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