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赏着眼前的美景,心境轻快了不少,对瑥羽摆摆手,“先吃饭。”
然后出门去了书房写奏请,一连几道奏请送进宫里,杳无回音。
她今日打算去大理寺看看,能不能逮到皇兄。
瑥羽那点不自在渐渐散去,心里事情纷乱,吃了饭用清茶清洗过后,进了书房。
看见公主在写东西,他走到一旁磨墨。
“够用了,不用磨,歇着去。”
瑥羽听不出公主是什么情绪,放下墨条,回身看见角落有以前用过的蒲团。
他将蒲团放置好,坐在椅子一侧地上,脑袋轻轻的靠在扶手上,安安静静的。
时光静谧,一如往昔他养伤的时候,乖乖守在她身侧的样子。
不同的是,瑥羽心里的执念,已经比之前更加深重和不可控。
如果不知道赏图宴那夜,有外人来府中,他现在仍旧为自己的冒失惊扰懊悔着。
当前相聚的短暂,不够他用来懊悔。
他发现了威胁。
目光瞬间变得锋利。
楚乐仪将十几封风格迥异的奏请交给采苓,让高嬷嬷送进宫。
而后低头拍了拍瑥羽的发顶,“起来了。”
在霞色的映衬下,瑥羽的肌肤更显白皙透亮,凝脂一样。
他仰头望着她,潭水幽幽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殿下,方才扰了您,是瑥羽冒失。”
楚乐仪没开腔,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瑥羽昨天夜里做了噩梦。”
楚乐仪想起他惊慌失措的画面,也放轻了声音,“什么噩梦?说出来就散走了。”
“梦见您嫌我烦,不要我了,把我丢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洞里,我爬不出去。”
楚乐仪疑惑了,观瑥羽闯进来的担忧样子,实是想不到他竟做了这么个梦。
“所以,即使……我都狠心把你丢到……深不见底的洞里了……你一见着我,都不恨我,还担心我伤着?”
瑥羽一心邀疼邀宠,没想这一茬。
只能面不改色,咽了咽,看向她袖口精致的绣纹,“是啊,殿下,瑥羽最痴心了。”
“您伤我我也只会欢喜,欢喜您赐给我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