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唇角不禁一勾,稍稍有些哽咽。
“后来啊,他们更是全国巡演,场场爆满,少说也有几千人……”
周老爷子轻笑一声,声音很低很慢。
“净瞎说,一场能有几百人,就是祖师爷赏饭吃。”
林致远煞有其事,举着例子。
“嘿,您老别不信,广播您总知道吧?凡是有收音机,都能听到。国外还有电视,比录音机高级,就跟电影似的,连画面都能传遍大江南北。您想想,这一播放,谁不知道相声,谁不想听呢?”
周老爷子眸光一闪,继而挑了挑眉。
“你这梦,竟然还有理有据。”
……
聊了几分钟,周老爷子又睡过去,林致远捏了捏被沿,退出里屋。
周立平侧目,轻声问道:“刚才醒了?”
林致远点了点头,“嗯,说了几句话。”
周立平狠狠吸了口烟,表示不信,“都糊涂了,还能和你说话?瞎扯淡。”
林致远一挑眉,摊手道:“老爷子跟我亲呗。”
周立平刚准备回一句,院门砰砰砰直响。
起身,跑出去开门。
马三笠风尘仆仆走进院,“立平,师傅他怎么了?”
“福叔,我关好门,进去说。”
进入客厅,马三笠忙不迭又追问:“师哥,立平,师傅他……”
周父指了指里屋,“还在呢,估计等着你呢。”
马三笠长舒一口气,扯过身后包裹,放在桌上。
解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件长褂,“来,帮我穿好。”
周父上前帮忙,不到一分钟,马三笠理了理长褂,走进里屋。
十多分钟。
马三笠双眼通红,走出来,“师傅要说段相声,大家都进来吧。”
再次进入里屋。
周老爷子居然坐在床沿,和众人一一打完招呼,笑呵呵道:“见到三笠,我突然感觉浑身都是劲儿,你们几个坐好,我们师徒给你们演一段。”
马三笠帮忙给换上长褂。
周老爷子硬是要站起身,鞠躬后,坚持不住,坐在了一把靠椅上。
马三笠逗哏,先开口。
“下面由我们爷俩,给您诸位说段相声,说一段什么呢……”
周老爷子笑问:“您等会儿,您哪位啊?”
马三笠一拍额头。
“瞧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呢,是马三笠,旁边这位是我师傅,咱们接着说相声,给您说一段……”
“您等会儿,我连名字都不配有么?”
“配,配,配,当然配。”
“吐沫星子别怼我脸上,接着介绍,我是谁啊?”
“旁边是我师傅,相声艺术家周德水。”
“不敢当,也就是个小学徒。”
“嚯,您要是学徒,我是您徒弟,我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