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羡慕道:“那儿离翰林院不远,倒是不用起太早,只是那处租金极高,你的俸禄够吗?”
沈逾白:“自是不够的,好在家人为我买了套小宅子,免了早起之苦。”
褚茂业哀怨道:“你莫要再说了。”
卫风更哀怨:“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两人自幼便有“神童”的名号,在此之前也是才名远播,只是运气极差,遇上个“沈六元”,便是他们贵为榜眼探花,也被压得黯淡无光。
今日再听沈逾白竟连住处都有人备好,他们如何不艳羡。
沈逾白见两人均坦荡,对两人也更亲近了两分,笑道:“我不过被家中女眷养着,并非靠自己,两位兄长切莫挂怀。”
两人自是知晓沈逾白被秦家逼婚之事,知晓他无妻子,这女眷就只能是家中长辈。
又想到沈六元虽名扬天下,却终身不能娶,心中就感慨人难十全。
再与沈逾白说话时,便多了几分关切。
待拜见过各位长官,褚茂业与卫风就被领走了,而沈逾白被徐侍讲领着去衙房。
“你虽名声显赫,终归只是才名,为官却不仅是有才便可,需耐得住性子,莫要被一时风光所惑。”
沈逾白心知徐侍讲乃是一番好意,若他如此与旁人讲,旁人必不会领情,只以为是下马威。
“在下明白。”
沈逾白点点头。
见他如此恭敬,徐侍讲惊诧地回头看了他好几眼,神情终于缓和了些,正要入衙房,姜侍读走出来,笑道:“沈六元与我们不同,大可不必如此吓他。”
沈逾白眸光渐深。
果真人如文章,这位姜清月姜侍读一开口便是好话,也坐实了徐直给新人“下马威”的罪名。
只短短一个露面,便已然收买了人心。
徐直脸色当即阴沉下来:“犯了错被罚时,可不会管他是什么沈六元。”
不待姜清月再开口,徐直指着衙房靠近门口的一张空桌子道:“往后你便在此修史。”
沈逾白应下,与两人招呼一声,去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