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家中有适龄未婚女子的人家早盯上了沈逾白,此时听他提起,立刻心思活泛起来。
只是当着几位阁老的面,他们不好多问,待琼林宴结束,必要往状元郎住处走一趟。
“我家中有一女待字闺中,不知可能与沈六元结个亲?”
薛玉书一开口,众官员齐齐扼腕。
怎的就让这厮抢了先?
能中进士还未婚配者,实在少之又少,就该先下手为强。
沈逾白便露出一丝悲愤:“多谢座师大人看重,只是我已发誓终身不娶,怕要辜负座师大人一片心意。”
因着薛玉书担任过淮安县院试的提学官,沈逾白称呼一声座师也不为过。
一见沈逾白如此神情,众人便知其中定有隐情。
秦诏更是心猛地一跳。
这是要在今日将事情捅破?
不待秦诏开口,薛玉书的声音已经传来:“哦?怎的要发这等誓言?你可知君子一诺千金,若你不娶妻,如何延续香火?”
沈逾白却是看了秦诏一眼,更悲愤几分:“我当年不过一小小解元,遇到他人强迫,也只能发此誓明志。”
宴会现场便是一静,众人目光若有似无往秦诏身上飘。
沈六元乃是安阳淮安县人,秦侍郎的老家便在此。
能将堂堂建康府知州的弟子逼迫到发毒誓的地步,除了秦家还能有谁?
这位新科状元郎在会试前被赶出安阳会馆,若说背后没有秦家,怕是谁也不会信。
薛玉书起身,给沈逾白倒了杯酒,旋即将手中酒杯与沈逾白一碰,自己一饮而尽。
沈逾白顿了下,仰头,也是一饮而尽。
此事便算揭过去,也无人再提及,宴会仍旧推杯换盏,好一派繁荣热闹。
琼林宴结束,“沈六元”发誓终身不娶的事就传了出去。
起先只是在进士与官员中流传,待众多向沈逾白提亲的人家得知此事,便传得更远。
若是什么极好的诗词文章,或许只会在读书人中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