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瞧见沈逾白那如常的脸色,纪兴正苦笑道:“你真真是宠辱不惊,竟还敢与圣人谈论馒头的味道。”
沈逾白笑道:“我的文章与馒头契合,便多说了两句。”
殿试考的便是心态,定然是要从容应对。
两人细问之下才知道沈逾白是殿试唯一一个吃馒头的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四人找了家食肆。
沈逾白只吃一个馒头并不饱,纪兴正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四人点了一桌菜,尽情享用。
此时食肆只有三桌客人,均在议论今日的殿试,沈逾白能否得状元。
其中一桌道:“若沈五元再中状元,便是前无古人的连中六元了!”
“听说他还未娶妻,不知哪家的女子能配得上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
“状元岂是那般好中的?若他在殿试前就定亲,凭他连中五元的身份,定然能取个家世极好的女子,可惜他贪心,想着连中六元后再娶更好的,岂不知圣上若点了其他人当状元,他的连中五元便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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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不中状元,以他会元的身份,至少也是个二甲进士。如他这般年纪的二甲进士有多少,又有几个是未成婚的?京中想嫁的贵女不知有多少。”
“二甲进士与状元如何能相提并论?状元可直接入翰林院,当编撰,二甲进士却需通过馆选才可入翰林,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只有翰林院出身,往后官升到一定程度,才有机会入阁。
虽并不是所有翰林都能入阁,可光是这一份希望,足以让大家趋之若鹜。
几人为沈五元争论不休,殊不知隔壁桌便是沈五元本人。
罗大舅和沈知行俱是面露悲愤,反倒是沈逾白淡然地端起茶盏饮了口茶水。
纪兴正察觉不对,便追问了一番,沈知行气愤地将秦家逼婚一事说了出来。
纪兴正怒道:“那秦家简直欺人太甚!如今逾白已入了官场,想来也不必怕他,便是娶了美娇娘又如何?”
此话正合罗大舅心意,便期盼地看向沈逾白。
哪知沈逾白道:“君子一诺,众若千金。”
纪兴正顿了下,才感慨:“我不如你。”
逾白才是真正的君子。
罗大舅与沈知行却是齐齐露出失望的神情。
会试之后有不少人家来找沈逾白说亲,都被沈逾白闭门准备殿试为由拒绝,他们起先还抱有期待,如今殿试已过,他们就知逾白要信守誓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