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票就被拍在“中”上。

他身后有一群人也是咬牙都压了中。

而另一更显贵的公子却道:“他害本少输了五百两,我如何能压他中?三百两,压他不中!”

罗大舅看得目瞪口呆。

光是两次押注竟就花了八百两!

果然还得是京城了得,出手竟如此阔绰。

沈知行够着头去看赌桌,发现压中的人虽多,可都是些散碎银子。压不中的人少,却多是银锭子。

因着双方下注相差太大,沈逾白“中”的赔率已变成一比五。

也就是说,如果沈逾白中了状元,庄稼就要赔押沈逾白中的人七倍的赌注。

沈知行怒得拿出一百两银子,押了沈逾白中。

众人热闹之时,沈逾白却对着自己的文章紧皱眉头。

这些时日,他搜罗了众多殿试文章研究。

先帝点的状元,文章多是前半段大肆歌颂帝王治国如何了得,后半段才提出自己对时政的见解。

可到了本朝的天元帝,情况却大有不同。

天元帝登基那年开设恩科,便点了徐直当状元。

徐直人如其名,文章“直”,开篇便是针砭时弊,提出大量自己的见解。见解独到,条理清晰。

天元帝点的第二位状元,乃是姜清月,此人对天子极恭敬,每写两句便要歌颂天子一句。

两位状元风格迥异,实难琢磨共通之处。

殿试全由天子喜好来排名,而天元帝登基不过短短五载,今年是其主持的第三次殿试,光凭前面两个性格迥异的状元,实在不好确定天子性格。

沈逾白又将两篇文章通读了一遍,心中似有感悟。

虽文风不同,然两人的策问写得却是极好的,与天子提出的几项时政,都给出了切实可行的解决之法。

或许,天元帝并不像先帝那般喜爱被人捧着,他更注重臣子能不能干实事。

这位天子怕是比众人想象的更有抱负。

沈逾白瞧向自己的文章,或许他该变变思路。

旋即,便是提笔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