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功名利禄染红的双眼,也渐渐清明。
看着地上躺着一大片的尸体和躲在城墙根上哀嚎的伤兵。
宋军心中开始有了畏惧,不再渴望建功立业,也不要命的往上爬,而是止步不前。
谁也不想去爬那座看不到希望的城,余下的宋军的只是拼命地往后挤,想等前面的人耗光贼军的体力,好上去捡便宜。
一人如此,十人如此,百人亦是如此,想借着别人的身体来掩护自己,其他宋军也不是傻子,结果是所有的宋军都向后退。
督战队再也不能维持住秩序,被拥挤的人群,裹着着向后退去。
见此杨可世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传令兵道:“鸣金收兵,下午再战,留下一万军士守着抛石车,让抛石车不要停,石弹,火油罐,继续往城中扔。”
贼军若是没把城门封死,杨可世还不敢留下抛石车,可贼军把城门封死了,那他在城外做什么贼军都没有办法。
杨可世表现的十分平和,没有任何的悲伤喜悦。
这对他而言,如此的北境兵,才是他们该有的表现。
他把这些乱民的重视程度拔高到和契丹一个高度。
因此对于这群北境兵的表现也谈不上什么失望。
看着缓缓退去的宋军,贼军不禁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宋军终于退走了,若是再打下去,他们城中的弓弩手,已经没有可以轮换的。
而守城的甲士,也完全是强弩之末,在宋军脱离后的一刹那,便瞬间纷纷瘫坐在地上。
接过民夫递过来的水囊,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着水。
宋军如此高强度的攻城战,真有可能把他们累死。
至此,趁着宋军退军的时间,羊富也顾不得休息,找来几队甲士站在城墙上,做着换防的演练,倒也很简单。
一队甲士站在城墙下,点燃一炷香,等香燃尽时,便上去换人,只要见到有人顶替,那便迅速退下去休息便可。
预备队当做伤亡的补充。
民夫和青壮依旧搬运着伤亡的人员,和守城所需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