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甘怡和花怡正一起推萧建离荡着秋千,她笑的开心,弯起的圆眸越发明艳动人,颊边漾出浅浅的梨涡,整个人明媚如春风,丝毫不像在宫里死气沉沉的样子。
如果当初,他把她娶回家,现在她大概每日都能笑的如此开心。
谢知远很想让时光停驻在这一刻,
他回想起昨晚,那个少年用手轻抚她的脸,胸口翻滚的醋意让他霎时间蹙起了眉心,
这样的笑,他怎舍得拱手相让。
衣袖下攥紧的拳,在萧建离目光看过来的一瞬,骤然松开。
萧建离脸上的笑意就那么滞在了脸上,
坐在石桌旁,抚摸雪色的沈时鸢随着萧建离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谢知远和他手上的明黄色圣旨的一瞬间,眸色忽的暗了一瞬。
她站起身,面色有些发僵,呼吸都隐隐绷住,
萧建离也同样如此,她也看到了谢知远手中的圣旨。
她担忧的看了一眼沈时鸢,急忙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沈时鸢身侧,将浑身发颤的沈时鸢扶住。
小脸凝重的看向谢知远,替沈时鸢问道:“陛下……可是有了旨意?”
谢知远点点头,
随即大步走过去,
向沈时鸢拱手行礼,
“贵妃娘娘,陛下今日下旨,将沈大人迁出了刑部大牢,关押在宗政府里,今后,若无别的旨意,此生都不能踏出宗政府。”
沈时鸢瞳孔晃了晃,将那封黄皮圣旨接过来,
看了好几遍,才终于缓过神来,宗政府是关押犯了罪的宗室之人,里头的日子虽然清苦没有自由,可到底能保住一条性命。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沈时鸢捏着那封圣旨,杏眸里水汽渐聚,紧接着,泪珠子穿了线般落下。
泪水如绽莲颗颗砸在石桌上。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的跌坐在石凳上。
她忍着哭腔,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谢知远语气低了些,
“陛下说……他不是放过了沈大人,而是放过了他自己。”
“陛下还说,若娘娘想去宗政府见一面,他可以安排。”
沈时鸢轻咬唇,摇了摇头,
不见了,就如父亲所说,此生父女缘分已尽,各自安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