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养好伤再回京城时,你已经……成了皇后。”
沈时鸢鼻头一酸,一滴清泪骤然落下,她慌忙去擦,却发现眼角渗出的泪珠越发多,她怎么擦都擦不干。
温清越向前迈了一小步,想伸手替她擦拭眼泪,手伸到半空时却又换成拍了拍她的肩膀。
安慰着说道:“阿鸢,一切都过去了,伤口也都愈合了。”
这些事,他本不想让她知道的,说到底,都是他无用,这件事还成了弈直一举升为倭军统帅的踏板。
此生宿敌,他定会将弈直斩于马下,去祭奠他与阿鸢错过的岁月。
安静的房中,
沈时鸢小声抽噎了起来,
心中情绪翻涌,她无法告诉他,也不忍告诉他,
他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他们的婚约。
温清越就这么低头看着她,想抱一抱她,却终究是忍住了,
他安静的等着她平复情绪,垂眸间,却看到了她腰间,挂着的那个藕荷色香囊,
同样的剪尾鸢。
温清越心头泛起欣喜,
或许,这么多年了,他终于也等来了一丝霞光。
良久,沈时鸢终于擦干眼泪,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出了侧房。
只是那眸底,更多了一丝决绝。
…
同样,再下山时,已是傍晚时分,从山上下来远远望去,小镇里已然是炊烟升起,
落日晚霞,温柔应景。
沈时鸢和温清越并行而归,一日的游山采药,将辰时压在心底的阴霾一扫而光,
踩着水里的石头跨到对岸,站定时,
沈时鸢看见温清越的鬓边渗出的汗珠,
从袖兜里掏出手帕下意识的替他擦了擦,后又将手帕塞到他手里,背着箩筐轻巧的走在前边,
身后,清浅明润的双眸看着那抹纤影,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浓,他大步迈上前,与她并行而归。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人垂立于马背上,凌厉的双眸将那场景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