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他才彻悟,劝降其实是幌子!
赵王寝殿内。
“特使有密报呈送我王。”前来通报的谒者透过重重薄如蝉翼的冰纨帐,仍能看到以细旃铺就的楠木榻上,两个赤身裸囧体的人交缠在一起,只一眼他便识趣地低下头,等待帐中人的示下。
可是,密使随谒者等了许久,除了帐内时不时传来的男子粗重喘息声和女子柔媚的呻囧吟声再无别的反应。
又过了半晌,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之后,帐内的男子终是掀开了帐帘。
不及他双脚落地,便有纤腰秀项的婢女盈盈蹲下,将双履托在掌心等他落脚。待他穿置妥当站起来后,又为他披上以陈留花锦裁成的中衣,供他粗粗蔽一蔽体。
“你这老东西怎么在这里?”赵王迁看到密使干瘪的脸,心情不佳,于是十分不悦地问道。
密使躬身将手中的白色绢帛呈过去:“启禀我王,有特函。”
赵王迁瞧那白色颇不顺眼,原本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背在身后,先前没有挺直的背,也因这个动作直了起来,总算颇有几分君王的样子,薄怒道:“下回告诉他们,换个热闹些的颜色,寡人还没死,用不着他们来报丧。”
这宫里最忌讳“死”啊“丧”的,可惜口无遮拦的是这个宫里的主人,密使吓得混身汗涔涔的也不敢反驳分毫:“诺。”
“看了字就头晕,你去递给夫人,让她念。”赵王迁站了这么一会儿,觉得有些乏力,揉揉眉心,又折回去,蹬掉脚上的鞋履,草草拉开腰间的系带,躺回榻上。
密使没有资格上前,只能将东西递给纤腰美婢,由她转交给榻上的美人。
赵王迁将榻上未来得及穿上衣衫的美人揽在怀中抚囧弄,又对她说:“美人若是念得不好听,寡人便要罚你。”
“大王……”那莺啼婉转,柔媚无骨的美人嗓音直激得赵王迁下腹邪火乱窜。美人轻笑一声遂拿起绢帛柔声念了起来。
谁知越听到后面,赵王迁身上的邪火越重,只不过从下腹移到了胸腔,团在那里烧得生疼:“岂有此理,李牧果然有异心!”
“大王何必为了一个莽夫生气,不值当。”被美人的柔荑抚上胸口,轻拢慢揉,赵王迁的胸腔里的那团火总算熄了几分,面色稍霁。只听他沉声道:“把郭开他们叫来。”
郭开心腹匆匆赶到的时候,赵王迁已经穿戴整齐歪在一方软榻上等他了。
众人商议半日,翌日便在朝会上宣布了换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