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安好!”
正殿之外,风允站于殿前,望着这一片如汪洋之海般的异人气息,其下多中年,不乏老者,位高权重,在各国之间都有着自己的名望。
但齐聚在风都,皆为这风祠道天而来。
对此,风允依照定立之规矩。
“法伯,风祠之事,就交给您了。”
法伯,先贤之通灵,是为皋陶也。
风允在英、六、桐等地,就得其知,遂即使在道天未见过,也能依靠此缘法而通灵。
此刻皋陶化作一白须老者,慈眉善目,头戴冠,玄端加身,一副亲和模样,但眼中隐隐的坚韧锋芒,却若隐若现。
“允能将此交托老夫,老夫自然秉承公正之理念,为风都看守风祠,绝不会徇私舞弊。”
风允颔首,遂上前一步,对底下身份高贵的异人们道:“今日暖春之初,允在此开风祠之门。”
“风祠之中有异术,容纳数万人而不逼仄,诸位可随法伯入殿,寻缘法,入道天与先贤争论人道,得何考核,得何机缘,皆靠诸位。”
何为争论?
争道、论道也。
争道——正如周公与召公、毕公对礼道的争锋,周公为先道者,若是召公与毕公的后道凌驾于先道,那在礼道一途中,召公与毕公的地位就将高于周公,若是以碾压之势,那恐即使周公为先道,也将被压入尘埃,世人只知晓后之礼道。
争道之法,就是使用一道,相互而争在此世之人族,胜者为大,是为此道主宰,修行裨益巨大,突破先道极限,达过去之不可能。
这就是所谓——道无先后。
而论道——坐而论之,就如三祖对风允设题,以在当世之情况,解此题,就为论道。
论道不必为同道者,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论而触及旁内,以补全自身之道也。
所以在论道之后,先贤会拿出自己道的一部分,赠送于后辈,无私助力后辈之道,以全人族之繁盛。
争道、论道,皆以人族为大,是为人族道天之使命,人道之本源。
根据三祖隐隐透露,这道天是伏羲与女娲氏所创建……
“拜谢风圣!”
这些已知晓道天为何,德高望重,名望不菲的异人们,纷纷在殿前低首而礼,此为敬道天,也是敬风允为人族所做。
风允不语,而是对法伯颔首。
法伯笑而上前。
“诸位且随老夫来,人人皆可进,与先贤争论人道,非一时能毕,遂不必匆忙,应小心梳理自身所学才是。”
此言出,那期待之异人们,多忐忑,但无一人迟疑,皆遂法伯绕行正殿,前往风祠。
而正殿中,已经备好席位。
风允随之入殿,在其后,数十人也随之入殿。
其中,不乏有如桐国君这样的君主,或是屈原、管仲这样的一国大臣,或孔丘这般的方入仕者,或者是如庄周这般,悠然自乐,轻快的游士……
无一例外,这些都是能依靠自身,入道天者,他们身上或许已经有了题,在此世做解,无需风祠沟通道天。
“风圣。”欧冶快步,其非礼士,出声禹越,此番激动下,却是显得莽撞了。
但入殿之中,却无人刁难,要知晓,能入此殿者,皆是在自己道内,先天拔顶之辈,此世中,难出二者。
“欧冶先生。”风允笑而安抚,欧冶这才恍然,对风允一礼后道:“风圣,欧冶如今已离开了禹越,欲在风都久居,还望风圣方便。”
“欧冶先生,风都之地虽小,但欢迎有学之人,能学之人,教学之人,此三学,欧冶先生皆有之。”
周围人闻声,思索风允之意。
不消片刻,皆明白——风允之言是说,风都地界不大,无法容纳天下所有人,所以只留三种人,以免浪费其地界。
其一就是有学识的人,这样的人能为风都留下更新,更适合的道,这样的人可以在风都作为隐士,不为学宫之弟子,但可以借助典籍宫之书,或是风祠之道天,以进修其道。
其二是能学之人,就如风都学宫只招收通过道天一重考核的异人,或是聪敏之有望异人者一般,能学之人才不会浪费风都有限的位置,也是免得人看不清自我,徒劳一生,不得学,却不得其解,困死在风都内。
其三是教学之人,这个就是得道之人,可教学学宫弟子,为弟子传道,为风都留学问。
欧冶目光微动。
“风圣,老夫欲在城西街开办一铁匠之所,传授铸造之道,还望应允。”
风允闻之,点头。
“自无不可,铸造,兵之矛戈所出之地,行军无器,如何攻伐呢?”
“之后还请欧冶先生著写铸造之书,留于风都典籍宫,以做传世之学。”
欧冶自无不可,行礼称诺。
风允回礼。
诸位才纷纷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