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之下,申候发髻凌乱,白丝散披,满眼都是血丝。
可见他这段时间,内心折磨不断。
如今,却是做下了决定。
殿中,矮桌之上,黑坛之中,冒出幽光。
一旁,是安坐的申国公子,申候的嫡子。
百越王并没有伤害申候,只是将天子欲做的事情,告知了大半,而申国的位置,特为强调。
“你申国若准备放弃西申一地,放弃孙儿的继承之位,放弃大好的可能,而让利天子,躲入南申……就不必再说了。”
“是否行此法,皆看申候抉择,吾没有申候相助,也能等到下一位被天子盯上的诸侯,与之结盟。”
“不过到时,所有利好,都与申国无干。”
申候眉眼一挑,却是下定决心。
“好!”
咬牙切齿之下,申候的声音却变得铿锵有力。
“就劳烦先生出力,联合犬戎,攻天子以出其不意!”
申候眼中冒血。
天子以虢国奇袭,让西申城破在即,这确确实实是不顾西申与大周之情!
“天子啊,你,你不当为人,无德也!”
怒骂一声,申候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却是《周礼》之力在压制他。
《周礼》……
“哈哈,周礼啊周礼,明明是天子先违背了你,但是你却惩罚老夫!”
“啊!”
“此时之《周礼》,已非周公之礼也!”
……
“嗯?”西申城外,天子之师中,天子似有感应,听着沙沙落雨,观望远方之天。
“申候,大胆!”
天子愠怒,四周胆寒。
“来人,令操持长戈,待雨后,一举攻入西申城!”
“诺!”
大雨倾盆,连绵不绝,而天子之令,也悬在申国头顶,仿佛闸刀,霎时将斩落。
……
“轰隆隆……”
就在这大雨,随着初阳有了暂缓之态时,远处传来轰鸣之声。
金戈铁马,随着一阵阵的喧闹,就听——
“敌袭,虢国遭犬戎袭击,打破了周礼之界!”
什么!
天子震惊。
“打破了什么!”
周礼之界!
那可是边关之地,特殊之建,以此防护妖邪之重器,可虢国的却被打破了!
“虢国如此疲弱不曾!”天子怒视来报之虢将。
虢将颤抖。
“天子,虢国之兵,分两路,一路攻西申,一路为宗周送奴隶入骊山……犬戎来袭,一举而入,似有得知,虢国防不住啊。”
天子面一黑,此事却是他的安排。
可犬戎安定多载,此时怎会出手!
“申…申国!”天子再怒,可却只能下令。
“撤,快令召国、毕国,秦嬴之地、褒国……四方诸侯,皆来,寡人此番重整,毕要灭申国……无论西南!”
天子猛拍案桌,却是起身。
此时必须离去。
犬戎之防,本就依靠虢国与西申,此时虢国无能,而2西申与犬戎勾结,那犬戎入宗周之地,一马平川,绝不能因此而被围困在野!
“对了,让成周之地,防备南申,防备那些南国!”
天子可还清楚自己在均国,储水而淹诸国的事情。
若是一般时候还好,碍于天子威势,这些国家即使知晓,也只能默默认下。
但是此时……申国有反心,这些国与他有龌龊,如何能不防备!
“诺!”
一切得令,天子怒而撤军。
……
“轰隆隆……”
大军归丰镐,可却多狼狈之态。
虢石父拜倒在城外,天子见之,下马而踹。
“毕公、召公、郑公可至!”
三位公者,为此代之姬姓之老,也是坚定护卫宗周的国君。
其与宗周近,虽说天子本欲让他们都迁走,但此时却不得不倚靠他们的力量。
这使得天子羞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