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服紧忙大礼而拜。
“还请风子收下伯服,伯服必尊师长,以弟子礼之,尊之。”
风允不答,而问。
“你想学何?”
伯服似有准备。
“伯服想学治国!”
治国?
风允望向褒姒,而褒姒却是一愣,她不曾教导伯服这般说……是天子?
“我儿…你还小,此时应该学字就是,陶冶情操,再添些礼乐,才是正道,也是太子之幼学。”
褒姒轻抚伯服脑袋,可伯服却嘟嘴。
“可是我想学风子玄门,人道治国。”
“即使……父王并不。”
“好了!”褒姒强颜微笑,却是拍了拍伯服的肩头。
“伱不能因为风子的学识之广,就要求这般多,能否教导你这些,还需风子考验,此时,你能拜夫子,已经是大德钟爱了。”
褒姒抱歉地望向风允,风允瞧着褒姒,褒姒面色一红,紧忙撇过头去。
可却不是风允因为美色,而是在看褒姒有无异常。
可只是如此,却看不出什么,只能发觉。
“褒王后,您的异人之力?”
原是这个……
褒姒面颊又红,却是乱想了些事,不由羞赧。
“回风子疑,褒姒当初早产伯服,就已是先天异人,此时得王后尊位,大周气运所庇,所以异人之道再近。”
虽是如此说,但褒姒却无喜意。
似难言于口,她只道:“褒姒非文非武,只是小道入的先天。”
望向伯服。
“天子行气运道,伯服为太子,自然效仿天子之道,这样也好,不会因为我这血脉,而影响他。”
褒姒是何道入的先天,风允略有所感,但说不清楚,只能察觉魅惑之意,哀怨之情。
“你自己安好即可,若是不喜此道,不必强求之,受其所累,终是不美。”
不美吗?
褒姒摸了摸脸,此时她的美艳之色,早已因为此道,而添彩添色,恍惚是神女一般,男子见之都望而痴痴,难逃其颜。
望向风允,褒姒自嘲。
“风子也有美颜,自然不会因为褒姒的薄颜之姿而驻足观望,但这美,却是好的,给了褒姒很多机会……若无她,我如何能得天子喜呢?”
丢不掉的,褒姒很明白,此时她丢不掉此道,没有好颜色,她当初就无法以身服侍天子,让天子出兵为父报仇,更不会保下褒国,让自己的哥哥安稳为褒君,传承有褒氏一系。
也不会坐上王后位……
她自然清楚,这会被后人称作妖妃,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往前。
“既然是你的决定,那允也无言可说。”风允不再谈褒姒之事。
指向那个泥人,他道:“滴血以泥人,藏泥人于地下,可替身一死。”
闻言,褒姒震撼。
惊愕地看向那两泥人,不自觉流出泪来。
如此重物,竟然为他们而制。
“风子,是发现了什么?”
这番,倒是风允微愣,原来褒姒有所知晓。
两人相视,褒姒噗嗤一笑,美而娇艳。
“多谢风子,褒姒感之。”
褒姒靠近风允,低身收下泥人,却也犹豫中,轻声而道:“骊山,世子余臣……风子勿接近。”
只言此些,褒姒就不再多言。
而伯服却懵懂不已。
“风子,能为我阿父也做一个泥人吗?”
“或者将伯服的给阿父……”
伯服眼神清澈,却是满满的子孝之心。
风允眉眼存笑。
“倒不是允小气,而是气运深厚者,与天地勾连甚广,其替死之物,所需更重。”
“你与你母褒姒,虽为王后,但……并无多少大周气运。”
方才褒姒才说她因为大周气运庇护,遂才异人之道广进,但风允此时却直接拆穿。
褒姒只是沉默,她也明白,风允在不知不觉中,知晓了许多事。
可是她让风允远离骊山与世子余臣,就是不想牵连风允,怎能再多说呢?
“伯服啊,你想,大周的气运,谁最多呢?”
伯服自然知晓,遂只能失望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