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以此观下,近圣之力下,《周易》为演,一股不妙之机,涌在风允心头。
月,主母也。
而那枚孤星,可称为太白星,主战伐。
荧惑又是动乱之源。
一切看似和谐,但两枚星与月,相互勾连,在大周之地观望,可见气运萧条。
此祸将降于大周。
“灯下者黑,抬头又不见己。”
大周中的大卜,没有勘破九鼎气运的力量,是无法看破那直指大周的星像的。
而九鼎此时大力镇压大周气运,也是有原因的,那百越王妖邪作祟,怕是伤到了天子,天子只能以此来遮掩自己的虚弱,待伤势好后,才会撤去九鼎之力。
“妖妃……褒姒,烽火戏诸侯莫非真的将上演?”
风允不清楚,但是,他自己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了大周,就没有避世的想法。
“既然天子利用褒姒,让我入此事中,那允也非胆怯之人。”
“来大周,岂能无为而终?”
风允起身,眺望远方,那潺潺的泾渭之水,正汹涌而下,可却见,比之几月前,水势小了不少。
“春耕之时,少水灌溉,这本也是可见的灾相之一。”
“如果之前允还不清楚在大周能做什么,但此时却明白了。”
风允浅笑。
西周之颓然,是必然之态,此时已不是数百年前武王方伐纣,大周四圣接踵而治理的时期。
此时的制度,国家形态,已经落后,不足以支撑人族发展,又是一次新的变革之期。
他要做的,是把握此次机会,为东周之起,奠定人道之心,开拓人族天地。
……
翌日,风允为世子伯服,与世子宜臼,弹奏了一曲音律。
伯服痴迷,欲求之。
而宜臼只当消遣,望向风允时,多如看待殿中舞乐之人。
如此,在王后接走宜臼后,风允留下了伯服。
“伯服,可有钱购琴?”
伯服闻之,大喜,但却踌躇。
“母亲织布不易,多是购滋补吃食,暂无多余闲钱来购琴。”
风允闻之,点头。
“过来。”
伯服听从,而风允轻轻揉了揉伯服的脑袋。
望气之术……
风允不动声色。
心中却是了然,伯服果然被天子以气运所护,风允也不能随意探查。
“明日我让蛮娃准备一节木料,你打磨雏形后,我再寻羊肠来给你作弦。”
伯服喜笑。
“谢风子。”
风允摇头。
“伱应该感谢的是你母亲,有母之心,犹如后土,即使身处九幽也牵挂人世。”
“后土?”伯服不解。
但是风允不多说,而褒姒也到,就让两人离去。
再一日,风允就将木料与简易的工具,图纸,交给伯服。
对此,风允倒一视同仁,也给宜臼准备了一份,但明显宜臼并不感兴趣。
“宜臼世子,如果您愿意学音律,每日学完字后,可再留半时辰,允可一并教导。”
可宜臼才不愿意,他学字都厌恶,何况是做这附加之学。
“如此,宜臼自己安排就是。”
一日有一日。
等到简易的小琴被制作而出,已经是三月,春末。
即将入夏。
而也是此时,骊山之上的烽火台,也在不休日夜中,建成。
泾渭问天,以烽火引凤鸟,各诸侯之间,也都早已准备。
待骊山烽火燃起时,各诸侯国之间,也需要燃起烽火,绵延整个《周礼》之国,如此才能算得上诚心。
到时,也可叩问凤鸟,以辨哪一位世子的德行,能为太子位。
也是不久,祭祀之日,风允也被邀请入骊山。
原本众士大夫以为风允不会往,可此时风允的心态已变,这大周之事,他不再为局外人。
“呜呜!”
十几米之距的长号角,在几名壮汉的吹奏下,发出嘹亮悠长的号声。
气浪汹涌,顺着骊山的山道,贯入四面八方。
“风子,安好啊!”山道之上,风允聚在角落的一处石台,这里是姬姓宗室的士大夫所在。
而领头之人,为司徒——郑公友。
郑公年老,却精神上佳,原为郑国君,但此时却有变。
“郑国君安。”风允回礼。
想起听闻,风允遂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