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深叹:“不可思议之图,不可言论之经。”
《山海经图》,被老子捧在手中,感慨不断。
“此物有大造化,还请风子借之以观。”
老子对风允微微一礼。
风允自无不可。
“书,人族之共有也,老聃先生有智慧,不会被这山海图之怪异所迷惑,自然可观。”
怪异……
是极,当初在禹越时,初见山海图时,范上士就曾经劝诫风允,勿要多观,以免被其迷惑,影响道心。
可见,书虽为人可观之物,但可观之人却需考量,以免伤人之道心,误入迷途。
“哈哈……”老子一笑,将《山海经图》放在桌上,却不先观,而是推出桌上另一物。
那风允所言的女丑十巫之物。
“风子可知晓此物详细?”
只是十巫之物,却还不够。
老子抚须。
“天子此时已醒,但是却被妖邪夺了一口心血。”
什么!
风允惊愕,那百越王竟然能在大周丰镐,夺了天子心血?
老聃眼中也有惊异,但前往见过天子后,他以近圣之目,圣人之心,德道之力,却是能看出端倪。
“风子不知,那妖邪不知是以何种诡术,化作女子,竟与天子交合而孕。”
“就是因为此孕,才迷惑了周天,让妖邪有机可乘。”
“孕?”风允止声,呆呆然而再说:“妖邪有孕?”
老子点头,不做假言。
风允踌躇,却还是将自己对百越王的预谋之行,皆开诚布公,以让老子与自己,同寻此事之解。
老子闻之,胡须一抖,却也呆呆然,与风允对望而无语可言。
月色迷茫,斜斜而落入殿中。
风允挥手,油灯皆亮。
老子借此,引言赞叹:“风子对《周易》之卦,却天赋异禀。”
家人卦——下火上风,一触即发,是为心火引欲之术。
不以离卦之火,而以家人之欲火,引燃四周之灯。
此灯唯有光亮,却少温暖。
在这入秋寒时,格外清冷。
风允轻声道:“家人…何谓家,国也,氏也,族也……”
“当初与老聃先生论国与民,不也如此,其都是人之欲望也。”
老子颔首,家人卦,可为欲望之术。
两人却没有再深究欲望,而是将那银角之物放在桌面正中。
这是无法逃避的事情,两人都有探究之心。
“其中有一道传承,或许风子能知晓。”
风允没有拒绝,而是伸手,以玄气一探究竟。
“巫…”
是巫医的气息,古老而威严。
风允再熟悉不过。
“这是女丑十巫中,巫彭之传承。”
“巫彭……”老聃翻动《山海经图》,不多时就翻至巫彭之处,其总结——巫彭乃黄帝臣,操不死之药。
不死之药。
“不死啊,这或许就能解释了。”风允摇首,无奈至极。
人之生死,乃天道之常,前人后人,皆有不满者。
“人之生死在于天道,为万物遵循规律;人族之生死在于人,为人道延续传承。”风允轻声,点明了这个关系。
老子颔首,他主张顺其自然,就是万物遵循规律。
风允主张以人为本,就是人道延续传承。
两人并不冲突,反而能相辅相成,共观天地。
“如何解?”老子询问。
风允挥手,四周变化。
巫婆曾留给风允一幻咒。
加之《周易》中,随卦——下雷上泽,变幻莫测,似千变万化之术。
一时间,老子与风允周遭,天地延伸,开阔至极,两人居于山崖上,望着玄气化作一枚枚篆文,一幅幅壁画。
“允曾在百越时,得仡氏之秘,其可为女丑十巫中——巫真传承。”
“之后又在巴国,得巴国之秘,其可为女丑十巫中——巫相传承。”
实际上,风允还得了女娲传承,其有完整的女丑十法,巫道也,但尚与安风有约,却不能透露此言给老子。
只能道:“对于其余七巫,允也有些许了解。”
风允对女丑十法中,只有巫医法有修成,其余九法都没有触及。
在观阅这巫彭传承后,方晓得,原来他所学的巫医法,就是这巫彭传承。
百越王谋划如此之多,却都在女娲氏身上,可惜,时过境迁,世人已不知何为女娲氏。
“女丑十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