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者,披头散发,奔袭而来。
其身披兽衣兽裙,面威严,如同此界的赤阳,灼热瞩目,专为风允而来。
“后生允,见过先贤。”
见到此老者面目,风允隐隐有猜。
“可是燧人祖?”
燧人祖喜,大笑道:“不错,正是吾。”
燧人祖声音洪亮,一笑之下,整个道天二重,都在颤动,不少隐匿其中的先贤露出道韵之相,观望而来。
其目扫过风允之道,惊讶其中有巢祖的巢咒,又惊燧人祖也出。
其纷纷凝重而视,细细解析风允之相,不过其中不满者还是不少,其并不会因风允得二位老祖出面,而背弃自己的道,吹捧风允的道途。
燧人祖也不顾及。
其嗡声道:“汝道,吾已经知晓,那百越之国,汝虽有缺,却不掩其瑜。”
“在道天二重,就由吾来与汝论道……就论,文明之火,何分蛮夷?”
闻燧人祖之论道后,风允身躯骤降。
其未曾争道道天二重,难以立足,此时坠落也是应当!
“汝之争道者,在于楚……”
燧人祖的声音消失,而风允也猛地惊醒。
“叮咛…”
蛮娃驾驭马车,突然停下。
“风君,前面有扎营的甲兵。”
风允微微蹙眉,眉心一个巢字咒闪烁消失,归于允字青纹当中,眼眸也逐渐清明。
拉开车门,风允下车观望。
遥遥而视,已经有人御马而来。
“是鄂国军队。”
风允远望,能看见一个鄂字旗,而鄂字之侧,还有一褒字旗。
“褒…可是褒君响?”
风允高声,对御马而来的人道。
那甲兵闻声,勒令马匹。
先生看了一眼巨人般的蛮娃,这才看向风允。
“先生是?”
风允衣着曲裾,连日来经历几国都被礼待,身上衣物整洁,发髻严谨,一副士族打扮。
鄂国为尊周礼之国,是黄帝的姞姓子孙的封国,商时即在,周初时曾叛乱,后又平之归周,与此时的吴国情况相近,都是制约蛮夷之屏障。
位于扬粤与荆楚之北,以汉水为隔,英方国之西,以淮水为隔,其东又是诸国……
“可是风君!”
风允还未回答方才那甲兵,远处之人就御马奔来。
“风君啊,许久不见。”
褒响,字子正。
其下马,可见其面色疲惫,早先沉稳之态在此时已然无存,但又在异地见故友般,欣喜抖擞,多了些活力。
他快步来到风允面前,行礼。
风允也作礼而回。
“褒君,许久不见……”
风允微微回忆,他还记得早先向褒响献策,以获取当时的禹越情报。
其中就有一条,为子再使,为子而谋……
看来如今,褒响确实是下定决心,为子而谋了。
风允惋叹一声。
褒响无言,两人心情,各自复杂,也都明白对方之感。
“褒君,还请一叙。”风允率先说道:“余从百越之地而来,其地山势众多,茶叶翠绿,我从邗国君得了不少,此番,也可与君煮茶而饮,以避暑气。”
此时日头正盛,远处的鄂国甲兵都躲避在阴凉处。
褒响颔首。
“正有此意。”
“请。”风允扶手以请,褒响也不扭捏,随风允上了马车。
蛮娃见此,就拉着马车停靠在旁,前往山野,狩猎以食。
车上,褒响望向正架炉烹水,煮茶的风允,感叹道:“不过一载,先生已经成为了风君。”
风允闻声,轻笑一声,眼中并无自负清高之意,只淡声道:“风君之名,除却前往诸国时多些便利,不被当作野人。“
”其对余而言,也无多用场,反而处处受其苦恼,被国君招揽,被德行束缚,而少了自在。”
“哈哈,谁敢说风君是野人……”褒响失望一笑,也是听出了风允的意思。
而他确实也有招揽风允之心,毕竟,此时的鄂国与扬粤交战,他作为主战之人,也倍感无奈。
风允瞧出他的为难,遂问:“为何鄂国与扬粤为敌,早先允待国扬粤,扬粤国君并非……好战之人。”
闻声,褒响有意向风允寻策,遂喜藏于目,忧表于面道:“风君啊,此非鄂国意愿,只是那扬粤派细作在鄂,害鄂国公子,逃离时,又杀鄂国边关之将,且拒不承认,这才恼怒,起了争执。”
“如今已经争论了月余,战了几场……此番矛盾愈演愈烈,余初来鄂国,本为周王下令的内政之使,鄂国君知晓余在吴国时守战多载,遂令余前往边关,以守城啊。”
“……余手中无熟练之兵,实在难为。”
无熟练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