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荆楚之地被楚国贵族统治,再如何,其也是大周子爵,规矩得当,管辖有度。
而扬粤,是为蛮夷之地,和百越之前一般,并无国策,多是部族治理,法度难寻。
“楚与扬粤,必有一战,乃是大势所趋,观楚与扬粤……我百越更愿意助楚。”
楚国名声响亮,风允后世也清楚,扬粤归楚是大势所趋。
而百越的目标是向南统一,两国之间并无冲突,才有——
“我百越国欲入大周国度,若是楚国能与百越结盟,并上书一道,我百越自然帮助楚国吸引扬粤注意,方便楚国。”
风允表明立场,直接爽快,让方缓过神来的楚国使节欣赏喜悦。
对风允好感倍增。
“风君大德……扬粤蛮夷,他们地与楚相差无多,但国民贫苦,远比不得楚,若是楚能占据扬粤,也是利民之事。”
奇袭,直击扬粤掌权者,国民少战,也是好事。
那楚国使思索,但又道:“风君所说的结盟之事,余还需禀告楚君……不过风君放心,余自会说明风君态度。”
“而楚君在来前,就让余携五千石粮食与十车兵甲前来,如今绕道而行,穿越潜、鄂,穿过英、桐,怕已经到了邗国境内。”
风允闻声,目微动。
“楚君有何安排?”
如此多的资助,必有所求。
楚国使节正色,一礼道:“楚君希望百越能挑起扬粤战火……”
“不可。”风允直接拒绝。
他虚张声势,引起扬粤的防备已经是极限,绝不会惹火上身。
思索后……
他又道:“百越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驻兵在扬粤与百越之交界处,其余请恕百越无力以战。”
那楚国使蹙眉,沉思。
“风君,您不是结盟多国吗,不若以多国引起扬粤之战?”
风允摇头。
“战火起,国之兴亡,皆苦其民,我联盟多国并非为乱,绝不会引起战火。”
“还请使节归楚后告知楚君,百越只求安居彭蠡泽之南,而不求其北,若联盟之,可阻扬粤向西,限制扬粤发展。”
说毕,风允目视楚国使节,对其道:“使节所带的五千石与兵甲,可暂留在邗国之地,使节归国后,看楚君如何说。”
“我风允担保,百越不会动其一毫厘,若楚君不欲,可调转归去。”
闻言,楚国使低喃:“国之兴亡,皆苦其民……国之兴亡…”
“风君之德,余……屈原拜服啊。”
屈原起身,对风允恭敬一礼道:“余连夜赶回楚国,也要为风君表明此心。”
说着,屈原却不曾离去。
而风允则愣愣望着这楚国使节。
屈原?
是了,屈原乃是楚国人,但此时却非战国时期,本不该出现才是。
这方世界,风允是越发看不懂了。
不过此时屈原倒是年轻,望之心思活络,行事如朝阳,还不是那写出《离骚》,郁郁跳江的屈原。
倒是让风允有探究意味,此时的楚国处于何阶段?
“使节请起。”风允亲自扶起行礼的屈原。
“风君,余对你……”屈原羞赧着,从怀中拿出一份帛书。
摊开后道:“这《大禹赋》传至楚国,这‘赋’余还是第一次听说。”
帛书上,正是风允所作的《大禹赋》,而这帛书周边,有兰草花纹的镶边,在赋的空白之处,也还有不少的屈原所作的注释。
“风君,这赋,余观之,是为歌颂赞扬之诗歌,但与广为流传之诗多有不同,其字句讲究对仗,押韵于尾,爽朗通畅啊!”
可见,屈原对这赋,多有称赞。
“余酷爱诗歌,在闻风君之赋,感其颂大禹之德,感化后民之心,略有灵感,成一诗歌——《橘颂》。”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屈原自顾自歌颂而出,其声明亮轻快。
风允一愣,继而静静听之。
全诗皆是赞颂橘树,以物寄情,托物言志。
光是闻声,就知晓是对理想人才的称颂,也是对自己崇高志向的抒发。
这屈原之志向,也皆在其中啊。
不愧为爱国大贤。
风允感叹,点头称赞:“原之诗歌,情绪饱满,壮志其间,上品之作,闻之,让允想到了在大庭时,写下了《共戚策》欲一展宏图之心啊……”
说着,又略停顿。
风允之壮志宏图,却被肃伯随意丢在了案桌上,与食半的酒水瓜果混在一起,洒落地面。
风允微微垂眸。
“原是方入仕吧。”
风允并非询问,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