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允的如今观世之法还是新立,风允也是所遇所记,他邹衍想要观,也只能从风允的治国路途中,所行所说中来自悟了。
他微微叹息。
可脑海回想风允之言,还是收获满满。
风允见之,微微一笑。
观世之法为方法,常人即可学之。
处世之法为风格,各人皆有不同。
御世之法为能力……
这些都不是大道理,道理都靠自悟。
如此自悟,才会让观阅者有自己的思考,不会被套入风允的处世风格当中。
……
“到了,风君。”
大宰停下马车,下来亲自迎风允下车。
“典籍宫?”
风允诧异。
这大宰不带他去驿传,也不带他去桐宫,却带他来这典籍宫是为何?
见风允疑虑,大宰道:“桐君如今事忙,暂时无法来亲见风君,特派余来迎接风允休养。”
“风君是文人君子,在百越行国策,却不借助一国气运,而是以国策入先天,其文气高悬在天,煌煌不落,我桐国的驿传简陋,如何能招待得下风君呢?”
“遂王特令收拾典籍宫,供风君居住。”
“也只有一国典籍宫这样的地方,才能让风君住下啊!”
大宰恭维之声,就是风允听着都有些羞赧。
“大宰过誉了,允能歇在路旁,歇在山间,这驿传,比之路旁遮风,比之山间避雨,已经是大好歇处。”
“唉,风君谦虚。”大宰一拜。
风允也回礼,只能随着大宰,前往典籍宫内。
至于身后。
“衍,且安顿蛮娃他们。”
“诺。”邹衍高声答道。
桐国典籍宫,其为一大宫殿,殿中全是竹简帛书,而无别的士人看守。
唯有殿外,有不少的甲兵巡逻。
而大宰将风允送到典籍宫大殿前,就道:“殿内有新搭的软塌,可供风君休息。”
“风君若是想观殿中书,尽管观之就是。”
大宰后退几步。
“余有要事,暂时不打扰风君休息……风君若是有事,可随时告知门外甲兵。”
“风君的侍从,余已经让人安排在典籍宫后的宫室内,风君莫忧……”
说毕,大宰缓缓退去,消失在雪地宫墙外。
“唉?”
风允微微蹙眉。
这安排,倒是奇怪。
不过……
“余倒是对这皋陶之刑,感兴趣得很。”
风允踏入这典籍宫内,扑面而来的竹简墨香让他眸光微动。
而在一侧,正有一软塌和一案桌,周围都是些空白的竹简和帛书。
风允入书架中,缓缓寻找……
“风君在找何书?”
一个老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风允听之,回首。
见是一身着玄端的老人,看之威严,但目色又有文人儒雅。
“先生安,余在寻皋陶之刑。”
“哦?”这位老先生微微回礼。
却是在诧异风允。
“寻这皋陶之刑作何,其中无多营养,都是些折磨人的手段。”
老先生似在不耻,但却紧盯风允,似求下话。
风允笑着摇头。
“非也,皋陶之刑,是为德之刑罚,除却刑外,多见大德之心。”
“刑罚,改错也,是为警戒世人,以免重蹈覆辙,一错再错,是为止恶也,怎能是折磨人的事情呢?”
闻言,老先生温和朗笑。
“是极是极,刑,止恶也,乃是大德之心啊!”
“可惜世人皆有犯错之行,畏惧刑罚,少改错之心啊……可偏偏大家都是世人,这让刑罚成为了折磨人的东西。”
“唉!”老先生叹息摇头。
“在左边那几架,去看吧。”
“不过啊,刑罚,经历了皋陶、夏禹、商汤、大周,已经改无可改了,特别是周礼之刑,本就是以礼德为本啊,最是有大德之心!”
老先生面若愁苦,叹息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