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允无多行囊,唯有《大禹赋》《山海经》和当初宗伯所赠的腾蛇玉佩罢,其也皆贴身而放。
至于换洗衣物……这几日虽然深秋,但白日行,夜晚洗之,亦能度过。
“待冬日到来前,得寻一处地界安居一时,筹备些衣物家当才是。”
风允感受烦热秋风,思及阴阳相互,冬恐大寒,遂如是想到……
而在风允以异术飞跃山林时,其后的将抬头高望。
“异人…余还能成为异人吗?”
说着,将调动文气,可他那微薄的文气,恐难成之。
“若是此生无望为异人,不如做风君一马夫,随风君游历,也不枉此生。”
将几日来,也清楚风允非那些士大夫之属,对他时常客气,恍若他非奴隶,而是一好友。
当奴隶时,他即使不愿,也需察言观色方能活,与风允相处几日,他自然能明白风允真心于否。
何况——
“将不过是一奴隶尔,风君何须欺之。”
……
风允以冶鸟而行,至岭下。
岭下绵延山脉,林木茂盛,一眼望去,皆是高低错落,崇山峻岭。
“呼!”
山间风大,倒是舒爽不少。
风允在山林中迁跃,那发间的青丝越发有灵。
“女娲氏应该就在此山中。”
文气有数,冶鸟神韵也消,风允缓缓降下林间枝头,落在山谷巨石之上。
山谷间,热浪环流,少风,此山之中,旱情更加严重,一眼望去,山野间斑驳不少,溪水也枯竭不见。
“此地瘴气蔓延。”
“加之热浪,实在难受。”
未济卦!
未济之力,隔开瘴气,寻找生路。
风允只能以青丝引导,双尾白狐为坐骑,翻山越岭,避开瘴气浓郁之处,往前而行。
“沙沙沙…”
依靠青丝,待到日头正中时,风允听见动静。
风允居于树后,静静听之,似有人声。
还有咯吱咯吱之音。
以扁担挑水入山?
风允遥遥远望,目视中一群身着蓝布麻衣,有以巾卷的山野壮男扁担挑水,在崎岖山道上如履平地,行之交谈。
他们腰间皆配弯刀,神色无拘,拱卫着最前一位中年壮硕的男子。
“库伯,你去仡城可打探出什么?”说的是九黎语言,风允不懂。
百越国,虽为古越东南之地,但此时国内却是蚩尤九黎氏之后主政,说九黎语。
九黎语口口相传,大庭尊周言,在越边只收录了古越之语,以通吴越,对于九黎语,亦没有收录其学法。
此时见之,摸不着头脑,只能记其音,之后若是寻一通两国之言者,再来探之。
可就是这时,风允发间青丝微荧,一股柔和之力让风允竟能听明九黎之言。
“百越仡氏,在找巫医之术。”
“巫医?”一年轻人,鄙夷道:“库伯,那仡氏不是要修什么巫祠吗,现在又要找巫医术?”
“是做无德事,要死了不是,来找巫医续命!”
“胡言,快些挑水回去,族长说了,这个冬啊,可是旱冬,光冷无雪,挨家挨户都得蓄水。”库伯一乐,笑骂道:“别在外呆了,最近仡氏抓壮丁抓得勤……”
如此一说,周围人都有些戚戚,但也有人道:“我们居在岭下深山里,外面瘴气多,怕啥。”
……
之后皆是一些家常之语,那库伯似不愿再说外面的事情,只低头行路。
风允骑着白狐,行于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