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推着风允近院,然后对旁边的矮墙内大喊:“风黑犬,去厨灶里把饭菜安置好!”
一个瘦瘦弱弱的男孩,顶着两个角髻发饰,从院内的土屋中探出头,瘪嘴应道:“知道了!”
见此,风允也笑笑。
此时的生产男耕女织,男女之间的社会地位相差不大,女子在家中亦有很大的权力。
而嫂子又是个拿事的人,风允这几年都是由嫂子看管,嫂子对他如长姐,又如阿母,风允自然不会在小事上违背嫂子。
“小叔子坐,快和阿嫂说说,这典什么宫的,你在哪是做什么……可别是签了身契,别人骗了!”
嫂子突然面色一慌。
风允却道:“阿嫂,若是我被卖了,怎会能回来。”
将手中的布匹放在院内的石桌上,粟米放在地上,风允从怀中拿出四串贝币。
看见贝币,阿嫂眼睛又直了。
“这也是月俸?”
月俸二字,阿嫂倒是记得清楚。
她仔细打量。
这么多东西……
“细布得五十枚贝币一匹,粗布得三十枚贝币,两斗粟米得七枚贝币,四串贝币是二十枚,这,这算下来,你一月能有百多个贝币的月俸……”
“百个贝币可就是两石粟米,紧着吃,够一家三人吃上一年的……一个月月俸。”
嫂子说着,却是哭泣起来。
“快和我说说,你是在那宫做什么的…你大兄在边关跟着贵族子弟,为其出生入死,月里也不过是十来贝币……”
如今,各国的士兵多是贵族子弟,不过这些子弟都是军官,而非战场杀敌的士兵。
一般杀敌者多为奴隶,是为奴兵,贵族子弟的私兵,无军饷。
其上者有征兵,征兵者无军饷,是为国之服役,征而应该,每每是征兵几载方可归家。
而在上是为亲兵,为贵族子弟的护卫之兵,或是家养奴兵中的好手,提为亲兵,或是征兵好手,寻得依附,或是平民自愿应之为主公……
就像是之前在典籍宫内,那些护卫之兵就是亲兵,依附于大庭君主,派以各个宫殿,防卫做事。
风允的大兄就是亲兵,其主是前往边关混一军功的贵族子弟,对其下亲兵尚可,没有也有些许贝币,比之在家中耕作要好不少,还能抵消征兵之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