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伯伯您是……”
两人一顿驴唇不对马嘴。
林骁才知道,这位是老妈娘家的一位远亲,叫邓光华。
林骁应该管他叫表哥!
这位表哥的出现,让后面的事情好办了很多。
在邓光华的带领下,大家伙终于收起白旗,进到大院坐在了接待室里。
林骁亲自给大家倒热水。
大队长李雷没走,也跟着忙活,一直拿眼睛瞟林骁,总觉得他很不一样。
倒上热水,大家伙也打开了话匣子。
“小林,我那个米粉店是老爹传下来的,干了几十年了。当初拆迁的时候,我老娘死活不同意,我也做了她好久工作,说我们要支持镇里发展,小作坊该淘汰就得淘汰!磨了半个月,老娘才同意,结果现在房子拆了,钱却没有,我……我都没办法跟老爹老娘交代哦!”
“小林,我那是个花生油厂,也三十年了。说实在话,十年前不缺生意,这镇上家家户户都吃过我家的花生油。但是现在不行了,大家都去超市买油吃,我这个油厂没什么生意。拆掉我还挺高兴的,毕竟家里两个儿子还没结婚,彩礼就要三四十万,我想着拿拆迁的钱给儿子娶媳妇的。可现在钱没拿到,儿媳妇都要跑掉了……”
“小林,我老婆子还在住院,等着我这笔工钱救命的……”
“小林……”
有一个带头,大家伙就都打开了话匣子,争前恐后地诉说着自己的艰难。
接待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林骁仔细听着,知道大家都没有说假话,这些困顿都是实实在在的。
那片烂尾楼区域他去过。
在潮白镇的边缘,十几年前也算繁华热闹。
如今镇子中心向南移,北边彻底萧条了下来,这些小作坊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基本上只能勉强温饱。
这笔拆迁补偿款,真的是他们平凡生活中的最后一点希冀。
如果拿不到,几十个家庭都将产生天翻地覆的影响。
一想到这儿,林骁不由得心绪激涌。
等大家都说完了,他定了定心神,站起来道:“叔叔伯伯们,我就不讲虚的了。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大家给我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镇里和我一定想办法把学府雅居那块地给盘活了,给大家一个交代!”
两句话出来,接待室里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