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班?天天打麻将,黄脸婆一个。”
叶钧在老同学面前毫不避讳地说起王青梅来,“我老婆以前也天天打麻将,不过她打麻将也不忘搜集情报,是她觉得自己办厂有出路,我们就从东莞回来办厂了。她管全盘,我听她的。”叶钧的话多少有点炫耀的意思。
陈东成当然听出来了,更加对王青梅赞赏有加:“瞧瞧,厂长夫人就是不一样,打个麻将都能当特高科,不愧是当领导的人啊。”
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王青梅。对她垂涎三尺的男人倒不少,说话都是直截了当,即使假意夸赞也是夸她靓。而陈东成的夸赞像一股清泉,霎时流过心田。
王青梅眸子微挑了一下,矫情道:“老公,你老同学真会夸人。“哈哈,”叶钧得意地笑起来,眸子布满了笑意,“我和他高中那会儿,友情像灌了铁水一样坚固。”
老同学难得见面,说说笑笑一下子就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车间里的女工也都下班了。
陈东成的老婆这时打来了电话。嗓门很大,办公桌那边的王青梅都听到了他老婆河东狮吼的话:“还死在外面呢。快回来督促儿子写作业。”
他老婆在麻将桌上也要抽时间给他打电话,催命一样地催他回去。
陈东成收了电话,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母夜叉啊。听见了吧,自己一事无成,天天给我上紧箍咒。唉……”叹完,将包夹在腋窝下,“回家了,老同学,我改天再来,带瓶好酒来,好好叙叙旧啊。”
叶钧送完陈东成回来,王青梅还在摁计算器。
“老公,这一单做完,我们的存款快七万了,添新设备应该够了。”
叶钧想从技术上着手提高质量,再想着做自己加工的服装。
“是可以了,只是真的请一个设计师来。一个月开三千的工资应该可以请得到。”
“要不,我那天去劳动局搞的招聘会看看能招到人不。”
王青梅现在都是耐着性子听从叶钧的决定。
星期五,劳动局固定的招聘大会。王青梅转了一圈下来,发现没有做服装设计的人才。
招聘人才的事就此搁浅了。
陈东成从叶钧那里回来后,王青梅的音容笑貌总是晃悠在他脑海里。她的精明强干,她的漂亮大方,成了挥之不去的幻想。
情根深种后,陈东成的双腿总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凉水村村口的“玉叶”走去,只为见王青梅那张妩媚动人的笑脸。
和自己的老婆早已相看两生厌了,王青梅像一根狗尾巴草,在情动的风中搔得他心痒痒的。
喝过两场酒叙完了高中一年半的旧情后,陈东成成了叶钧这里的常客。
在了解完叶钧厂子现在的格局后,陈东成仗着自己做了三年业务员的资历,开始发表起他的见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