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闹着,拉着司马瑜便朝酒楼而去,安胜灵在其身后慢慢跟随,微笑着观望眼前的情景。她抬头望向天际,见两只小鸟飞过,心中忽然想到,若青虎帮与扫黑队闹僵,所感伤心的,非是与师父为敌,而是心系花筱筱,亦不知何故,这念想瞬间闪过,转瞬即逝,如烟散去。眼下局势向好发展,自无必要再思他事。
前方的安胜柔高声呼唤:“姐姐,快些跟上!若走丢了,可就享受不到师父做的美味了!”
安胜灵笑答:“来了。”她轻快跑上前去,自然是不能落于人后。
再说张恒禹,途经广渔县,来到韦英科之故乡——距此地近百公里的坪洲。及至此地,夜幕已降,四周幽暗。他走至韦英科家门前,轻轻叩响门扉,片刻之后,门缓缓开启,只见一位身穿斩衰之妇,神色疑惑,问道:“您找何人?”
张恒禹见其装扮,心中顿觉紧张,暗自思忖:“此妇为谁而着丧服?”遂问道:“韦英科在家吗?”
“稍候,我去叫他。”妇人言罢,张恒禹心中的石头方才落地,激动不已。片刻之后,韦英科现身,亦身着斩衰,头顶缠有丧髻。见门口立者,韦英科惊讶道:“师父?!”他快步迎来,尚未开口,张恒禹已然将他紧紧抱住,兴奋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小子,我还以为你死在半路了!”
韦英科愣在当场,面露惭愧之色:“抱歉师父,给您添麻烦了。我因收到父亲去世之讯,匆匆赶回,因守孝之礼,未能致信于您,竟不想您亲自来寻我。近来我正苦思如何告知您,实在抱歉,师父,行李我留在半路,帮会之事也未能成行。”
张恒禹放开他,微微颔首:“无妨,重要的是你安然无恙。”
韦英科心中愧疚:“师父,接下来的三年,我恐难以回门派。”
张恒禹笑道:“无事,我会在此静待,等你归来。”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皆是温暖。 海棠文学城
海蝰帮覆灭,盘忠捷之尸首及其遗骸被挂于广渔县城门之上,以此昭告南海人口失踪案已然落幕。此举震慑四方恶势力,原本嚣张跋扈者气焰骤然减退。梁民德由此坐实惩奸除恶之名,百姓对此赞誉不绝,统治之威望也随之巩固。
时光荏苒,转眼已过两月。处理政事后的梁民德,决定微服私访,暗中考察各地之行政,调查是否存在贪污之风。今日,他抵达母亲之故乡——邕平府,此地乃是其故事之开端,熟悉的环境使他倍感亲切。邕平府中有一山,名曰知行山,山中有道观,门派属正一派,百姓皆喜前往请教道长,以解心中之疑。道观旁则有姻缘庙,庙中姻缘树上挂满人们对伴侣之美好愿望。山上风景秀丽,登高远眺,山下房屋俨然,此山乃锻炼身心之佳所。
知行山之巅,鲜有人能成功挑战。众人多在攀登途中,被路旁道观及寺庙所吸引,口口声声欲在此休息片刻,然则常常待至道观与寺庙闭门,方才返归。梁民德攀登至知行山顶,挽袖拭汗,侍卫立旁递水。此处风景鲜为人知,远方山峦绵延不绝,近处山峰清晰可辨,甚至可见树木随风摆动,远山渐渐模糊,宛如水墨点缀之画。梁民德不禁感慨,喃喃自语道:“近山承生命,远山寄理想。时近复时远,虚无似梦乡。真实难把握,惟愿随心航。山水共此生,心随云海扬。”
两人下山途中,遇见两名衣着道袍之孩童正在激辩。
女孩振振有词道:“不对,此诗乃为男孩而作!”
男孩不甘示弱反驳:“难道此‘少年’不也可自夸乎?”
女孩满脸嫌弃:“何人写情诗,先自夸哉?”
梁民德对此颇感兴趣,遂前行问道:“尔等在争论何事?我阅书无数,或可为尔解忧。”
两孩童转首望向梁民德,女孩掩嘴轻笑:“近来道观中来了一新道童,身形魁梧,竟然能作诗,哈哈,此诗被我二人发现,然则我与他争论此诗内容,我认为乃是写于男子,然他不信。”说罢,女孩指了指男孩,男孩露出鬼脸,置之不理,继续道:“我们能信任你乎?若告知于你,切莫泄露。”
梁民德蹲身,与二人同坐石阶,伸出手与女孩拉钩,笑道:“放心,绝不外传。”
女孩满意地点头,正欲言语,便被男孩打断:“我来,我来!我记得可牢了!”
二孩又起争论,梁民德欲言让女孩先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喝令:“尔二如何在此偷懒?今日经典皆背熟乎?”
二孩见状,立刻起身逃走,女孩临走时不忘告知梁民德:“就是他!”
梁民德闻声转首,目光一怔,来者竟是黄承锡,身着道袍,褪去往日杀伐之气,显得文雅温和。对面黄承锡见此情景,亦愣住了。梁民德站起,笑道:“久违了,未曾想,两月不见,尔竟已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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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承锡凝视梁民德,久违的微笑浮现于脸。两人移步至道观另一侧,处有一潭清水,清澈见底,鱼游其间。黄承锡望着潭中鱼儿,缓缓道出自己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