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禹看了看二人,微微一笑,随即说道:“两位既然到此,不如随我回门派歇息片刻吧。”他引领着宋浩凡与花筱筱向门派的方向走去。宋浩凡边走边笑道:“恒禹,你如今仍在集市卖艺,我还以为你早该开一间道馆了呢!”
张恒禹闻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道:“宋兄,你有所不知,如今世道艰难,行事不易。开道馆需要大笔银钱,我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哪个不是靠着双重身份艰难度日呢?说来惭愧,至今仍在攒钱。”
他顿了顿,忽而压低了声音,目光闪动,似有疑惑地问道:“对了,阚帮主怎的不见踪影?你不是与他一道的吗?”
宋浩凡面色一沉,神情变得凝重,缓缓道:“他如今身陷囹圄,被困于海盗船上。此事说来话长,非三言两语可述。咱们且先找个清静之处落脚,再慢慢细说。”张恒禹闻言,顿时神情一变,虽是心中震惊,却也点头示意,不再多问。
三人不再言语,步履却加快了几分,眼中都透着几分肃然与隐忍,那市井间的喧嚣似乎也变得遥远起来,仿佛他们正迎向更大的风波与波澜。
三人一同行至一间清幽客栈,选了偏僻的包间落座。桌上摆着几盏素雅的茶盏,窗外秋风微起,带着几分凉意,客栈内却是一片沉默。宋浩凡轻轻啜了一口茶,抬眸凝视张恒禹,神情略显凝重,低声问道:“桓武帝派遣的扫黑组织,还有那广渔县猖狂肆虐的海盗之事,恒禹你可是有所耳闻?”
张恒禹闻言,略一沉思,点头道:“此事我略有耳闻。上次帮会之时,阚帮主也提及过此事,说要亲自去擒拿贼寇。”他话语中虽带着肯定之意,却又隐隐透出几分不解之色,似是不明白为何阚帮主要亲临险地。
宋浩凡轻皱眉头,语气微沉地问道:“既然知晓此事,那为何上次帮会却不见你的身影?”
张恒禹面露几分歉意,微微一叹,说道:“那日实在是身不由己,有急事缠身,未能亲至现场。便命人代我前去,正是那人将海盗之事告知于帮会各位的。”
宋浩凡闻言,眉头顿时皱得更紧,目光中闪过一丝怀疑之色,沉声追问道:“如此说来,海盗之事是由你亲自调查的?”
张恒禹被问得一愣,旋即面露诧异之色,不可思议道:“自然是我!此事乃知府大人亲自委托于我,我岂敢有丝毫怠慢?若不信,我这里尚有知府亲笔所书之信为凭,那厮莫非还敢自居功高?”
宋浩凡听罢,轻笑一声,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道:“呵呵,原来如此。他确实自诩有功,将一切归于己身。不过那人是否于帮会之后返还与你汇报?”
张恒禹面露狐疑,略一摇头,道:“未曾归来。那日他只遣来一信,言道家中有急事需处理,嘱我勿挂心。奇怪的是,自那日后便音讯全无,这几日更是踪迹不见,也未与我联络。按理说,那厮一向喜好在任务完成后随意消失,我也未曾多加在意。”
此言一出,宋浩凡与花筱筱二人面色愈发凝重,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宋浩凡双眉紧锁,语气低沉中透着急切之意:“恒禹,你所说的那人究竟是何模样?当日他穿戴如何?”
张恒禹回想片刻,缓缓道:“那人束发整齐,身着藏青劲装,宋兄,你应是见过的,正是我那徒弟韦英科啊。”
“英科?!韦英科吗?!”宋浩凡闻言失声惊呼,神色骤变,一拍桌案,几乎站立而起。此言一出,顿时惊得张恒禹与花筱筱面色骤变,两人愣在当场,未及反应过来。宋浩凡神情严峻,声音中带着几分焦灼,道:“糟了!英科只怕是遭逢了不测!”
张恒禹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惨白,眼中惊骇之色一闪而过,急切问道:“宋兄,此话怎讲?难道英科并未出现在帮会上吗?”
宋浩凡苦涩点头,语气愈加凝重:“英科根本未曾现身!那日在帮会上露面的,乃是另有其人!”
张恒禹听罢,双目圆睁,脸色骤然苍白如纸,一拍桌案,猛然站起,厉声喝道:“究竟是何人冒充?那厮安敢欺瞒我等?”
宋浩凡神情凝重,回忆那日所见情形,语气冷峻道:“那人头戴斗笠,身披淄色衣衫,面上蒙有面巾,身形高大魁梧,足有六尺之高,隐隐透出一股不凡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