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孝辙眉头紧蹙,明显感知眼前狂人之手正颤抖不已,握力渐增,其呼吸亦愈急促。
此刻,他是欲将我吞噬乎?!
忽闻一声狂嗥,伴随更加愤怒的撞击声,令梁民德等人骤然变色。
“怎,怎么回事?!”阿克木木惊恐问道。
“哈哈,看来,笼中之狂人已然认清所要吞噬之人乃何许也。”梁民德得意笑道。
“不会出事吧?”阿克木木心有忧虑。
“无妨,此铁笼坚固无比,自来路而至,他岂曾破笼而出乎?”
匡孝辙被其狂人之手牢牢掌控,身不由己,在剧烈的摇晃中,仿若置身于风暴之中,眼前一片晕眩,天地仿佛倒转。他的脑海渐渐失去了清晰的思绪,意识如同被吞噬,顿觉一阵强烈的无力感。终是难以承受这般折磨,他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昏厥。
然而,就在匡孝辙意识沉入黑暗之际,体内某股深藏的黑暗力量如毒蛇般苏醒,悄然侵占着他的身躯。先前被压抑的邪恶力量,如今在他昏厥时趁虚而入,迅速掌控了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匡孝辙的身体微微抽搐,皮肤下仿佛有某种未知的力量在蠢动,眼角微微抽动,眉宇间显现出一丝异样的冷厉。
卢大保,仍然一心只为将匡孝辙救出困境,他的理智早已被狂乱的情感所淹没,脑中只余下一个念头:救出自己的朋友。他不曾察觉到匡孝辙的异变,只顾着继续以狂暴之力撞击铁笼,强大的力量使得铁笼四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每一击,都带着卢大保的怒火与焦急,铁笼仿佛即将被他的愤怒撕裂。而他尚未意识到,匡孝辙体内那股邪恶的力量,正逐渐将他昔日的朋友变得陌生而危险……
“住手!!”
卢大保被此低沉一声喝止,立时停下,双眸紧盯手中之人,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此声……竟如此陌生!
卢大保双目所见,早已不能分辨匡孝辙的容貌,眼前的一切在他眼中皆为模糊的影像,唯有声音,成为他辨别外界的唯一线索。
此刻,匡孝辙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他静静凝视着眼前的卢大保,片刻后,竟轻轻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悠悠道:“真的假的?狂人?!哇……两百年了,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这一声轻语,带着一股久违的阴冷气息,仿佛从远古的深渊中传来,令人不寒而栗。卢大保的心神骤然一震,意识中本能的疑惑与恐惧开始涌现。然而,就在他尚未明了这一切之时,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如同无形的恶毒烟雾,悄然侵入了他的意识。
那黑色雾体来势汹汹,充斥着无穷的邪恶与力量,迅速渗透进卢大保的精神领域。在这股力量的压迫下,卢大保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随着黑雾的蔓延,他的内心深处逐渐被恐惧与迷茫所取代。
起初,卢大保仍试图抵抗,然而,那黑色雾体过于强大,仿佛有着不可抗拒的吞噬之力,将他的意识如漩涡般卷入深处。卢大保的理智被层层包裹,昔日的记忆与情感在黑雾的侵蚀下渐渐模糊。最终,他的意志彻底被黑暗吞噬,成为一具任人操控的傀儡。
卢大保的身体猛然僵直,他原本清澈的双眼在黑雾的侵袭下,逐渐染上了一层晦暗的光泽,透出冰冷而无情的寒意。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迟缓,身躯中原本属于他自己的意志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那股邪恶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翻滚激荡。
铁笼自方才那声狂啸后便陷入了诡异的沉寂,梁民德心中微觉不安,警惕之意油然而生。他欲上前查探,却被阿克木木拦住,后者摇了摇头,示意旁边一名士兵先行探查。
那士兵迫于无奈,战战兢兢地朝铁笼靠近。然而,未及几步,突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骤然响起!士兵猝不及防,被强烈的冲击波猛然掀飞,抛至远处!
轰!!!!
铁笼炸裂的气流犹如惊涛骇浪,狂暴地向四周涌动,铁屑夹杂其中,犹如利箭一般,激射四方。树木被斩断,血肉被穿透,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反应不及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血流成河。黄承锡迅速护住梁民德,两人趴伏于地,阿克木木亦匍匐在地,双手紧紧抱头。
爆炸过后,整个营地一片狼藉,血肉横飞,铁笼的残骸在烟雾中冒着浓烟,里头的情景难以窥见。
梁民德踉跄起身,满脸惊恐,身躯颤抖不止,他望向前方,眼中尽是惊骇,嘴唇微微颤动,对黄承锡与阿克木木说道:“快……快逃!”
“……就这般弃之不顾?”阿克木木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话语中带着颤抖。
“别废话!若不想命丧于此,就快跑!”梁民德一声怒吼,随即转身朝山南狂奔而去。
浓烟渐散,一道高大如巨人的身影缓缓从铁笼的残骸中显现出来,较之先前,体型竟然暴涨了数倍!那巨人肩上,依稀站立着一人。
此时的卢大保,早已非昔日之卢大保;匡孝辙亦非昔日之匡孝辙。
匡孝辙瞳孔扩散,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已非人类。他扫视四方,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敞开双臂,仰天大笑,声如洪钟:“久违了,世间!我又回来了,这一次,我将再度征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