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文清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慵懒地瞅着匡孝辙那冷峻面容,不禁摇头。
“立了一整日,岂不疲乏?”
无回应。
“哇,性情真是大变啊,之前还与我们嬉笑打闹,尔等真可怖,啧啧……”
无回应。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将军啊,哎,先前非说过欲与我比武?若今我逃脱,尔能追及我乎?”
匡孝辙此刻转首,冷冷地盯视他,言道:“莫耍花招。”
阚文清微微颔首,轻笑一声,遂转身入房。
“浩凡哥!!!尔准备好乎?”
“准备好了!!”
阚文清的声音倏地由房中传出,震耳欲聋!
匡辙瞬时闯入——
咚!!!咔啦!!
“再见咯,孝辙君~”三人迅速逃离,仅余阚文清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窗户被撞破,轰然巨响,皆因那壮汉的腿!此声巨响惊醒了四周所有人。
阚文清一行人竟欲逃离!
匡孝辙疾步下楼,号令众人:“速封卡萨拜疆县之所有出入口!务必细致搜查!”
“是!!”
匡孝辙急冲出客栈门口,四下张望,眉头紧锁。这些家伙,真是小觑了他们!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口哨,匡孝辙抬眼望向客栈屋顶——只见阚文清独自一人立于其上。
“尔有何意?”匡孝辙怒视道,“他人何在?”
“见我一人已足矣,无需见他人。”阚文清闲适地坐下,取出一根短笛轻抚,“我等须好好利用尔。”
匡孝辙心生疑惑,当见阚文清拿出短笛时,心中不由紧张。此人欲为何事?
“来谈谈条件如何。”阚文清开口提议。
“免谈!”
“哎,勿急于拒绝,且听我一言。我等需得西域之户口在卡萨拜疆知府管辖之下,尔助我一臂之力。”
“放屁!决不可能!”
“勿失礼貌,听曲乐以舒心?”
未及反应之时,阚文清口中短笛奏起乐曲,匡孝辙之心脏骤然抽搐,顿感剧痛,腿部无力,直跪地上。
何故?
乐曲持续,匡孝辙感觉心脏被撕裂,生死难测,思维混乱,翻白眼,满地打滚,指甲抓挠石板路,血液淋漓!
扑通扑通扑通——!!
“额啊啊啊啊啊啊!!!”
乐声骤止,匡孝辙抽搐不已,泪水与唾液涌流,稍缓方才恢复思维,虚弱地躺于地,言不出一语……
此乃蛊术!晕厥前,匡孝辙脑中仅存此念。
“曲调悦耳乎?晕倒了?”
阚文清自房顶轻功跃下,至匡孝辙身旁,轻踹其肩,见无动静,蹲下探其气息,微弱呼吸……
“效果甚佳。”阚文清满意点头。
哗啦——
一阵清凉之感将匡孝辙自昏迷中唤醒,微微睁眼,朦胧中见一身着青衣的少女叉腰立于前方,手中持一空盆子。
“花筱筱……?”匡孝辙心中感慨,原来这帮人,即使是女子,皆是魔鬼之辈啊。
“阚爷,他醒了。”
意识恢复清明后,匡孝辙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被牢牢绑在椅上。
“此地……是何处?”昨日之事使得匡辙连言语之力皆无。
“客栈耳~宝利来客栈,孝辙君,现下尔已被挟持矣。”阚文清上前拍了拍匡孝辙的面颊。
挟持?何意?军队何在?
宋浩凡将匡孝辙所坐之椅提至窗边,让其俯瞰下方——知府、军队及围观众人俱在!
“知府……?尔何以如此速归?”
“哈哈哈,尔尚未得知否?孝辙君,尔已昏迷三日矣~真是了不起!”阚文清轻拍匡孝辙肩头。
“阚文清!!趁未造成实质损害,速将慧明将军释放!吾告尔,中央已下达指令,对尔所为必将拘禁与惩处!尔及同伙,须乖乖投降,否则,吾等将以武力擒拿!”阿尔祖未提及戎芷之事,因皇上之命令,严禁泄露,以免引起不必要之恐慌。阿尔祖亦不解为何要求将阚文清送回,但唯有遵循。
阚文清让匡孝辙清晰察觉当前局势后,拉回房间,将他置于凳上,笑问道:“如何,愿与我合作否?否则,唯有死路一条,尔无选择。”
“我……”宁死不屈!匡孝辙低头,紧咬唇齿。
难以言表,他尚未找出真凶!皆因自己莽撞,匡孝辙自责不已,如何竟与他们硬碰硬,真是自以为是的愚蠢之举,未能真正了解他们!莽撞,确实太莽撞了!
“速速做决断,我等无暇陪尔于绑架之戏。”阚文清将一粒花生米抛向匡孝辙。
“若尔将蛊药交予我,我便愿与尔等合作。”
匡孝辙抬首,面无表情,凝视阚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