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没想到这位王公子这样犟,干脆提议:“王公子想施粥,不若施一些陈年的粟米粥,虽不精细,但喝下去能充饥暖腹,对人也没害处。”
“价格还便宜,一斤精米能买几十斤带糠的普通粟米呢,您施粥,也能多养一些人不是?”
最重要的是,也不会有人为了一碗粥大打出手。
王淮之听着面前衙役苦口婆心的话,又看看床板上,躺着满身是伤的大娘。
怪不得……
怪不得庆宁公主让人来与他说,要换一些陈年的粟米,最好要带糠皮的,吃上去口感没那么好的。
他当时,只觉得她果真虚伪至极,根本不是真正的怜惜百姓。
若是真怜惜,为何她自己吃穿用度讲究精细,却让百姓们吃带糠的粟米粗米?
他心中不悦。
可到如今才明白,她居然早就预料到了吗?
可是为何?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公主,为何会知道那些底层百姓,会为了一碗粥大打出手?
就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庆宁公主一个素日很少出门的女子,是如何知道的?
王淮之想不通,倒是很听劝的将施粥用的米全换了。
接下来几日,虽也偶有人为了排队发生摩擦,但抢粥的事情再也没发生。
王淮之还包下了周大娘的看病银子,不知不觉,身上便少了许多世家公子出来的浮躁之气。
与此同时。
冀州府。
盛世堂这半个多月几乎每两日便有一场麻烦。
或大或小。
有时是买不到棉的百姓闹事,有时是带着武器的山匪劫掠。
至于走水,更是多到数不胜数,但好在都被值守的猎户和百姓早早发现,没酿成更大的灾难。
但今日,杜逸之却发现来盛世堂买棉的人变少许多。
“或许是附近的百姓都有棉了?”阿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