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对他笑笑,说过两日便要放棉,江莽很高兴。
林弈望着守在外头的兄弟,说他们也辛苦了,让江莽出去买些好菜让大家吃,酒是不能喝,但是吃些肉,喝点热汤暖暖身子也好。
江莽高兴,没犹豫便去了。
林弈便趁着这时候,去了南杜,见到了杜老夫人与严知府。
三人商量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林弈离开杜府,回来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走到盛世堂外头。
盛世堂外,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
买到棉的百姓感激涕零,没买到的百姓,也翘首以盼。
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或许是盛世堂不仅没有要卖完一拨棉跑路的打算,反而要在下辖县继续铺设低价棉分铺的举动,让百姓们安了心。
大家脸上还存在着希望,排在队伍里,说着一会买到的棉要如何分配。
林弈站了许久。
“林先生?”久到身后的人都有些受不住。
林弈才表情冷淡地转过身:“走吧。”
今夜,杜逸之心中总有些不安。
远处严知府派来守着的衙役们依旧尽职尽责。
三十个人,一日四岗。
这几日,杜逸之特别让人防备着这些衙役。
少与他们说话、接触。
这些衙役们倒也老实,只远远地站着,偶尔遇到闹事的才过来帮忙,若是没有闹事的,便只来回走动巡视。
最多是,运棉的车将棉从宅子里拉来时,他们也会帮着推几把。
总得来说,话少,能干。
若不是他们是严知府派来的人,杜逸之简直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这些棉,代表的不仅仅是银子,还是无数百姓的希望,所以哪怕再谨慎也不为过。
更何况,杜逸之断定,南杜和严知府忍不了太久。
那些大棉商们也忍不了太久。
便看是哪边的雷以何种形式先爆出来罢了。
天色渐渐擦黑。
按照杜逸之的交代,存放棉花的宅院需有三班人同时巡守,相互查缺补漏,也相互监视牵扯。
方才的三班人轮流用完了饭。
又到交接的时候。
忽然有人看到一处亮点,从存放着棉的宅院内透出来,那人揉揉眼,过去想要看清楚。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