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婉什么都不缺,因此当祁书羡将亲手做的木簪送给她时,她是很高兴的。光滑的木簪早已生出光泽,那都是盛知婉时时抚摸的结果。
至于剩下的……
盛知婉将书房各处的画轴一一取出。
垂钓时的祁书羡,放风筝的祁书羡,笑着的祁书羡,温书时蹙眉的祁书羡……
她一笔一画,在他不在的两年,画出无数个他。每一卷,只是看一眼,便能回想起自己画时的心情,期待他回来时的等待。
盛知婉手指落在上头,最后没有一丝留恋,一卷卷,全部投入火盆中。
火光舔舐。
盛知婉听到丫鬟们的惊呼声。
打开门,便见祁书羡眼中蓄着冷意直奔她而来。
“流觞!”盛知婉蹙眉。
流觞立时拦在她身前。
祁书羡见此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目光扫到书房内的火盆和烟尘,也没半点心思理会。
只是目光满是失望地望着盛知婉,一字字道:“孟央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盛知婉挑眉,并不意外。
“是个男胎,已经成型,若不是你昨日不愿出手……他或许还不会死。”祁书羡语气冰寒,带着质问:“知婉,你何时变成这般冷血无情了?”
那是他的第一个子嗣!
却因盛知婉,连见这个世界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祁书羡心中悲痛难当。
盛知婉却只是一瞬错愕后,冷笑起来:“她的孩子死了,关本宫什么事?”
祁书羡没想到她这时候居然还不知错,难道别人的命,在她看来便这般轻贱吗?
“孟央说你将她推下过花池,逼着她在里面泡了许久,你还推倒过她,她身体一向很好,若不是你一再为难,怎么可能会早产?”
盛知婉真是觉得好笑:“世子哪只眼看到本宫将她推下花池了?”
“你敢说你没做过?早知如此,我就应该等她生下孩子再带她回府!”
祁书羡悔恨交织,更怨恨盛知婉无情。
盛知婉冷笑:“世子与其怀疑孟姨娘早产是因为我,还不如扪心自问,若不是你太没用,她何须一边为国公府操劳赚银子,一边还要伺候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