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着静姐儿好看极了,比她见过的所有女娃都好看,
“你赠我香囊,我也要赠你一个物甚。”
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一枚玉佩,“这是我祖母给我的,我把它给你。”
静姐儿连忙摇头道:“祖母所赠之物,怎可轻易给别人?”
花小妹大大咧咧一笑,“你愿意陪我玩,你便不是别人。”
她将玉佩硬塞给了静姐儿。
静姐儿看着手里的玉佩怔怔出神。
花小妹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道:“你赠我香囊,我赠你玉佩,咱们这算不算手帕交?”
静姐儿若有所思道:“算是吧?”
花小妹道:“我瞧着比你年长几岁,不如你叫我声姐姐听听?”
静姐儿直言,“姐姐?”
花小妹开心地笑了,围着静姐儿一个劲转圈,似是忘了小腿的肿痛。
静姐儿拉住她,“你别转了,都给我转晕了,你不敷一敷吗?”
花小妹将香囊揣进怀里,嬉笑着说道:
“这是我第一个朋友给我的礼物,我要好生保留着。”
静姐儿说,“这香囊我还有很多,你若想要,我改天再赠予你。”
花小妹叉腰道:“傻妹妹,第一次送的礼物,跟第二次送的,能一样吗?”
就在这时,不远处,喝酒喝到一半的卫渊忽然意识到静姐儿不在自己身边了,连忙站起身来,
“静姐儿?静姐儿?!”
坐在卫渊对面的安国公抚须笑道:“贤侄,莫要担心,你闺女正与我那孙女儿在一处玩耍呢。”
说着还给卫渊指了指花小妹与静姐儿待在的地方。
卫渊看了一眼静姐儿,朝着她摆了摆手。
静姐儿瞧见了,连忙道:“我爹爹在叫我,等有机会再与你玩,或者你没事的时候,来我家寻我。”
花小妹看向卫渊的位置,忽然眼前一亮,
“鼎鼎大名的冠军侯,将辽贼赶出我大周境内的大英雄卫渊,是你爹爹?”
静姐儿单纯地眨了眨眼睛,道:“我爹爹很厉害吗?”
花小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卫渊厉害吗?
但凡是个已经开智的大周百姓,都不该说出这句话吧?
片刻后,花小妹摇头轻叹,
“若你爹爹不厉害,这世上便没有厉害的人了。”
静姐儿掩嘴一笑,“那你随我一同去见我爹爹可好?”
花小妹拉着静姐儿的小手,“好啊。”
随后,二人就一同来到卫渊跟前。
花小妹瞧见自己的爷爷,“祖父,您少饮些酒,不然等祖母知道,又要怨您了。”
安国公抚须一笑,“到底是老了,老朽这孙女,都管起老朽来了。”
花小妹又仔细瞧了瞧卫渊。
只觉对方浑身充满煞气,怕是让婴儿见了,都要啼哭不已。
一时间,她有些害怕。
其实这也不怨卫渊。
主要是行军作战多年,可谓一只脚踩在鬼门关,一只脚又踩在尸山血海上。
通体的煞气,别说孩童见了,就连成年人都感到不自在。
静姐儿兴许是感觉到了花小妹有些胆怯,她很不能理解,自己的父亲是吃人的饕鬄吗?
怎么好多小孩子都不敢靠近父亲?
静姐儿牢牢握着花小妹的手,向卫渊郑重开口道:
“爹爹,这是女儿交的第一个朋友,她叫她叫”
花小妹壮着胆气开口道:“我叫花小妹。”
静姐儿朝着卫渊点头,“嗯,她叫花小妹,她还将她祖母给她的玉佩赠给我了。”
说着,还将玉佩拿给卫渊看。
一旁正看着这一幕的安国公压根就没在乎什么玉佩,他现在满脸都是笑意。
卫渊将静姐儿搂过来,笑问道:“人家给你玉佩,你给人家什么了?”
静姐儿道:“娘亲给我绣的香囊,我给她了。”
卫渊道:“玉佩价值千金,你怎么才送人家香囊啊?”
花小妹道:“我喜欢她送我的香囊。”
安国公哈哈大笑道:“贤侄,小孩子间互赠礼物,不能看价值,要看心意才是。”
“芬儿那丫头我是知道的,舞枪弄棒倒是在行,让她绣个香囊,着实为难她了。”
“芬儿绣的香囊,必然是万分珍贵啊。”
此话一处,一桌子与张辅同辈的老国公们便哈哈大笑起来。
卫渊也跟着笑了笑,伸出另外一手,将花小妹也搂了过来,开口道:
“那以后你们可就是手帕交了,要用心对待彼此,明白吗?”
两个孩子当着一群长辈的面木讷的点了点头。
此刻,安国公的嘴角根本就压不住了。
花小妹还小,根本就不知,与静姐儿做朋友,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
静姐儿更小,根本就不懂,冠军侯府嫡长女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