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
闻言,陈大牛顿时瞪大了双眼看向梁达,
“梁兄弟,话别乱说啊,兴许秦老爷子不曾重病,只是偶感风寒”
别看陈远之平日里大大咧咧口不择言,可一旦遇到事情,尤其事关身边之人,他也会表现得比较慎重。
虽说秦老爷子不同意他与秦蒹葭的婚事。
但他与秦蒹葭之间的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
谁也不敢去截他的亲事,也就是说,汴京城内,如今,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再敢向秦家说亲。
秦老爷子成为他岳丈,几乎就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汴京之战结束后,陈远之随军出征之前,虽然没有见过秦蒹葭。
可在随军出征之后,秦蒹葭却给他送了个香囊。
里面装着一些可止血的药材。
这已经足够表达出秦蒹葭的心意了。
话说回来,那秦老爷子倘若真的只是偶感风寒那么简单,不可能在敌军将领互相猜疑时,不作出一些行动。
种种结果都指向,秦老爷子的身体状况,的确堪忧!
卫渊慎重道:“那秦老爷子年轻时身经百战,老了,身体有些毛病也实属正常。”
“这件事,我等定要守口如瓶,切记不可外露。”
倘若秦烈真的因病向官家请辞,秦家就失去了一次立功的机会。
但倘若他真的得了重病,隐瞒不报,那就是妥妥的欺君之罪!
梁达等人陆续颔首道:
“请卫帅放心,此事,我等必会守口如瓶。”
“请卫帅放心。”
“.”
卫渊是放心了,但陈大牛不放心啊,
“卫帅,梁将军身为代州主将,如今来到这相州,只怕那秦老爷子身边,无人可用啊!”
卫渊大笑道:“你这厮,方才言语上还对秦老爷子多有不敬,怎么如今,倒是担心他的情况了?”
陈大牛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卫渊很了解他,嘴上说是一回事,但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尽管秦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堪忧,可秦老爷子支持我的计划,将梁达派来,就足以说明,秦老爷子有足够的能力应对代州战事。”
说到这里,卫渊面色一变,正色道:“令。”
仅说了一个字,帐内诸将便是齐齐站直身躯,各自的脸色都显得颇为凝重。
卫渊脸色肃穆的缓缓开口道:
“命梁达率领四十万大军,围剿辽军援兵。”
“命秦振率八万大军,截断辽援兵退路,若放走一个辽兵,本帅拿他是问!”
“命陈大牛率领荡虏军,待时而动。”
“命林兆远,在梁达未抵达指定战场之前,不可让耶律信先跨过临漳、永和半步!”
“以上令,绝密!”
到了这一刻,卫渊才算是将自己真正的意图显露出来。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真的要将相州收复。
他最终的目的,都是要歼灭耶律信先的主力军队。
围攻相州,必然会使耶律信先来援,到了那个时候,卫渊就可派出军队围剿耶律信先。
同时,也能扼制相州的军队,暂时无法有所作为。
不然,若是从一开始就选择在大名府围剿耶律信先。
相州这边,必然又会趁机攻打汴京,行围魏救赵之事。
卫渊大可以分兵狙击,但如果不将拳头握紧,狠狠地,切实的砸向耶律信先,只怕最终会有所纰漏。
而且,他也不敢冒险,万一又来一次汴京之围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就只能从相州入手布局,逐步将耶律信先拖入到险境当中。
而卫渊原先的布局,无论从哪里看,都像是十面埋伏,将相州围困。
但实际上,卫渊困住的不只是相州,还有赶来驰援的耶律信先。
大名府,临漳、永和,还有徐长志当前驻守的地方,都彻彻底底的将耶律信先所有的退路给堵死了。
相州方向,耶律仁先很清楚卫渊的底牌在哪。
比如,他身边有多少名将领。
哪個将领能够指挥较大规模的战役,可谓都了若指掌。
毕竟,有关代州八虎的传闻,不只是在大周境内盛传。
如果卫渊亲自领兵或是让陈大牛等人迎战耶律信先,很容易就会被耶律仁先看穿。